第四十章 小財迷_失憶後,我和死對頭一起種田_思兔 

第四十章 小財迷(1 / 1)

秦風能打到的獵物不少,隻是他為了掩人耳目不能張揚。所以隻能借著找學徒的名義讓這個人將獵物拿到不同的地方去售賣。可日子久了,難保對方會看出來他們的目的,繼而有所懷疑。

所以秦風一再和陸暄暄囑咐,這個人必須穩重敦厚。

由於柳季榕的坦言相告,恰好讓陸暄暄覺得對方心術正直,為人敦厚。

當然,陸暄暄也能聽得出來秦風話中的暗示:最好這個人腦袋不要太好使。

陸暄暄隨手拿起了炕上的一塊布料,布料上繡著一根粗壯的枝頭,上棲著兩隻通體鵝黃色的鳥,陸暄暄覺得柳季榕大概是想繡兩隻黃鸝鳴翠柳,可她拿不準,因為這兩隻黃鸝的體型圓滾滾的,並且樹枝粗壯,和柳枝半點不挨著,看上去更像是兩隻鵪鶉鳴大樹。

繡的是真爛。

柳季榕卻一門心想著把母親的刺繡工藝發揚光大,擺明了是那種一條道走到黑的一根筋,膽子還小,日後就算發現了他們的秘密,隻要威逼恐嚇,他也毫無招架之力。更重要一點,礙於唐大哥那邊,柳季榕想必日後隻能偷偷跟秦風狩獵,不可能會張揚出去。

陸暄暄無論從哪裡尋思,都深覺沒有再比這位合適的人選了。

她抬起眼來,望著柳季榕,溫婉一笑,笑容看上去是那麼的無害:“針法的事情我或許沒你懂的多,隻是你這圖樣看上去就沒起好底子,你為何不練練繪畫?”

唐嫂子瞪了柳季榕一眼:“他也得有錢買筆墨去,三個月沒接一個活兒了,就這些破布頭和針線還是我給他的。我要是不接濟著他,他連練繡工都練不了。”

柳季榕大概是覺得丟臉,背也彎著,悶著頭嘟囔道:“我練,用毛筆蘸白水,在地上練。”

陸暄暄:“不會兒就風乾了,哪能練得好?我和唐嫂子關係很好,咱們都不是外人,我實話和你說了罷,我夫君其實就是缺個幫手,用不著你做什麼,你若願意學打獵,就跟著他學學,不願意學,就幫他布個陷阱,望望風,順便賣賣獵物什麼的。每天也就一個晌午的功夫,做完了活,你就還能接著練你的刺繡。你若願意來呢,賣出的獵物分你些銀子,你當個日常花銷肯定是夠,還能餘下來錢去請個先生學學作畫,另外,筆墨紙硯,我們管夠。”

柳季榕聽到筆墨紙硯管夠,霎時眼睛亮了,抬起眼來詫然的望著陸暄暄:“真的?”

陸暄暄點點頭:“當然是真的,你一片孝心想將亡母的刺繡工藝發揚光大,實在讓我感動。”她說著話,裝摸做樣的吸了吸鼻子。

柳季榕目瞪口呆的望著陸暄暄:“您可想好了,筆墨紙硯不便宜,紙墨每個月開支至少得一兩銀子。”

陸暄暄把懷裡秦風給她的銀袋子拿了出來,鼓囊囊的一包,絕不少於二十兩,陸暄暄指指包袱:“若你願意的話,這就是你半年的開銷,你現在就可以拿去買筆墨。”

陸暄暄深知陸大山是個無底洞,二十兩銀子讓他帶去賭桌上,眨眼間就敗光了,遠不如拿來誘惑柳季榕來得有意義。

柳季榕果然不出所料答應了下來,陸暄暄沒冒然帶他去秦家,隻告訴他山中風冷,讓他準備些厚棉襖禦寒,買一雙舒適的鞋子,與他定好兩天之後的清晨她和秦風一起來找柳季榕入山。定下之後陸暄暄便就和唐嫂子離開了,唐嫂子紅著眼睛和陸暄暄不住道謝,陸暄暄和唐嫂子寒暄了幾句,讓她彆把這事放在心上。

陸暄暄去了市集采買活雞,回到秦家時已是下午了,屋裡院外不見秦風身影,她給秦泰熬好了雞湯,傍晚時分,準備生火做飯時,秦風才回來。

秦風左手拎著一個食盒,右手拎著一壺酒,一進院便就喚陸暄暄:“陸暄暄,你做飯沒?”

“我正準備生火呢,餓了吧?”

“不是,我從館子裡買了些菜。”秦風來在灶房的窗子前,笑意盎然的舉舉食盒:“快來吃,彆做飯了。”

陸暄暄笑著應了一聲,用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手,歡快的跑出去了:“你買的什麼吃的呀?”

秦風:“你瞧瞧不就知道了。”

二人進了廳裡,秦風把食盒放在了桌上,陸暄暄打開食盒,最上麵一層放著兩碟小涼菜,第二層放著一盤小炒肉,一盤紅燒肉,一盤鹵水鴨,第三層的食盒是一盤鬆鼠桂魚。陸暄暄杏目圓睜:“你買了這麼多啊?”

秦風揉了揉脖子,懶散的笑了:“這算多麼?也沒幾樣,隨便吃吧。”

陸暄暄打開了最下麵的一層,裡麵裝著熱騰騰的白米飯,米粒飽滿,色澤油亮,香味濃鬱,陸暄暄望著這一桌大魚大肉,白米飯,不禁吃驚的望著秦風:“豹子皮很值錢麼?”

秦風歪頭望著陸暄暄的方向:“還湊合。”他說著話,自懷中摸出了一兩金子攤在手裡:“今兒賣豹皮的錢。”

陸暄暄看了一眼秦風手裡的金子,目光最終落在了他的臉上:“我這還有銀子,你去孝敬給爹爹,讓爹爹也高興一下,爹在房間裡給老二喂藥呢。”

秦風沒說話,攏起了五指,溫吞一笑:“我以為你是個小財迷,沒想到你還挺有孝心的。”

陸暄暄斥他:“去你的,我才不是小財迷呢。”

他倆說話聲音不大也不小,秦泰的房間聽得真真切切,秦泰咽下了雞湯,眼巴巴的望著秦力:“我也想找個跟我打情罵俏,對我噓寒問暖的小娘子,給我弄一個來吧?行麼?”

秦力這話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早就懶得斥責他,索性換了個思路:“你彆羨慕了,那女的拿老大當瘋子哄,她以為老大得了癔症!”

秦泰嗆了一口,痛苦的咳了一陣,抬起眼來詫然的看著秦力:“什麼什麼?有這種事?”

秦力給秦泰講完這事才出去吃飯,飯桌上不難看出秦風今日心情似乎不錯,他甚至和秦力喝了一些酒,三人時不時聊著一些閒話,不過也是秦風聊得更多。陸暄暄幾次想和秦風提起柳季榕的事,幾次都沒插進去話。

吃過飯,陸暄暄起身收拾碗筷,秦風說了聲:“我來罷,你去歇著。”就把碗筷收拾了。

陸暄暄坐回在桌前,小聲問秦力:“爹,秦大哥最近癔症好像沒犯過了。”

秦力喝得正上頭時,晃晃悠悠的咧嘴一笑,絡腮胡子露出一拍小白牙,堂而皇之的敷衍陸暄暄:“哦,是嗎,那挺好的。”

不藥而愈了?

不能吧?

秦力打了個酒嗝:“老大也就對生人犯犯癔症。”

陸暄暄心裡頭咯噔一下。想起了細弱的柳季榕來,那小子傻乎乎的,萬一秦風一時興起帶著他去山裡頭喂老虎可怎麼辦?

陸暄暄焦慮的看了一眼醉醺醺的秦力,沒再說下去了。

入夜時,陸暄暄把自己的小桶抱起來想去灶房沐浴,她和三個大男人同住一個屋簷下,平日裡隻能自己去狹小的灶房沐浴,可是今天不尋常,秦風不僅不讓她去灶房,還給她燒好了暖炕:“外麵冷,以後你就在屋子裡沐浴吧。”他說完了話,人就轉出去了,半晌回來,手裡多了一個木盆,摸到了小桶,給她注入了熱水。

油燈的光影搖晃,徐徐流水聲,潮濕的熱氣暈在室內升騰,將秦風的身影勾勒得影影綽綽,在這種平淡如水的氣氛中,秦風娓娓問她:“你適才吃飯時要和我說什麼來著?”

陸暄暄望著秦風的身影,有幾分失神,想說柳季榕的事,張了張嘴,鬼使神差的喚了他一聲:“秦大哥......”

秦風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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