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起今天的活是跟趙春冬一起挑水,老遠看著那邊壩子上的動靜問趙春冬:“夥頭兵,不用操練?不是關鍵時刻也得殺敵?”
趙春冬甩了甩掛在扁擔上麵的木桶:“這不正是操練著?我們火頭軍能有幾個上戰場殺敵的機會,要是輪到我們,那基本上就完蛋了。再說了,”
他看了許青起一眼:“你還需要操練?”
“這話說的,我也是新兵,怎麼就不需要操練了?”
趙春冬看了她一眼嗬了一聲,有節奏的甩著木桶走了。
操練新兵這是郭要的事情,孟珩隻是吩咐一聲。第一天郭要也不需要親自上場,下麵有夫長看著,但是他必須在邊上守著。
餘錢就輕鬆多了,大帳那邊這會兒大概不忙,他竟然還有閒工夫跑到夥房來跟胡裴山嘮嗑。
“給你分的那個新來的小子怎麼樣?”
胡裴山當然知道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孟小將軍跟前的人,沒事會在這跟他一個煮飯的說閒話?
“挺麻溜的,昨天安排了劈柴,這會兒去跟人一起挑水了。昨天晚上還主動問我守夜的事情。”
餘錢挑眉,帶著些許清秀的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她要守夜?”
“大概是,不過守夜都是輪流著來的,輪到她自然會安排。”說完,他多看了餘錢兩眼,心裡有些拿不準這位是個什麼意思了。
“昨天晚上。”餘錢輕咳一聲:“昨天晚上她也是跟你們一起住的?就沒折騰點什麼事情來?”
“能折騰啥啊,甭管以前啥身份,再怎麼貴重,進了兵營那都是兵,當然是要一視同仁了。不過也能看出來,那小子以前是個矜貴的,嫌棄著呢,在那打坐坐了一夜。”
說完,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了一句:“到底啥來頭啊?讓您還專門問一趟。”
“倒也不是專門問她。來頭我就不說了,就你說的,來了這裡都是兵,以前什麼樣都不重要。隻不過,你想想,能贏了郭校尉的也不可能是等閒之輩你說是吧,那遲早是要上去的,不可能一輩子都當個火頭軍你說是吧?她要是覺得守夜比一大群人住在一起合適你就讓她守唄!有人願意熬夜,你們能踏踏實實的睡覺,何樂而不為呢?”
胡裴山忙不迭的點頭,心裡揣摩了半天都不明白他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不過怎麼說也是孟將軍的左膀右臂,說什麼自己照做總不會錯。
於是乎到了晚上,許青起就如願以償的夜宿夥房了,再也不用跟一群老爺們去擠什麼大通鋪。
夥房守夜一是防止有人避開守衛和巡邏的士兵進去使壞,另外就是要以防不時之需,萬一大帳那邊需要熱水什麼的。
沒有戰事,孟珩也不可能半夜三更的折騰夥房。
許青起混在乾草堆裡麵睡了個舒坦覺,神清氣爽。
一連三天,她晚上都呆在夥房裡麵,趙春冬就奇怪了,問胡裴山:“胡叔,不是輪流著來嗎?咋天天都是阿起守夜?”
“她喜歡守夜就讓她守,你們安安穩穩睡大覺不安逸?”
“安逸,我們是挺安逸,這不安逸的有點不習慣。雖然是新來的,但是咱們跟彆人不一樣,新來的也一視同仁,不整那些嘛!”
胡裴山白了他一眼嗬嗬兩聲:“說什麼呢,我又沒整他,說不定對於他來說一個人蹲夥房比跟我們擠一起安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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