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快出峽穀的時候孟珩才問:“你師從懷遠大師,大師的醫術出神入化,你沒跟他學學?”
許青起歎氣:“沒有,我跟他學什麼呀?學念經還差不多!”她每日都要花時間習武,打坐,誦經,抄寫經文。大部分時間都跟著老和尚到處跑,還得照顧他吃喝。唯一的樂子就是看看雜書,周遊各地的時候能見到許多人事。哪有那閒工夫再去學那些五花八門的東西。
過了雲陵就是梁穀關,根據許懷信的密信,他會從平陵過通源河任何到上庸,給朝廷一種他奉召回京的假象,然後繞行梁穀關。
孟珩一行是沒辦法在梁穀關等候的,須日夜兼程趕往落都。
這趕路趕的,許青起騎馬騎的兩條腿都麻了,一直到上庸,一行人才停下來,沒有驚動任何人,就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棧入住。
許青起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客氣的要了飯菜要了熱水進屋就再沒出門。
人困馬乏,自然都要好好休整一番。
周澤漆找了孟珩喝茶。
“此番援助橫塘關你收獲不小,在此先給你道一聲喜!”
孟珩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何喜之有啊?”
“得償所願,找到了可用之人,難道還不是喜事一件嗎?這個許青起可是一個可遇不可求的良才。”
“何以見得?”
周澤漆失笑:“能憑一己之力殺掉巴圖爾,這身手怕是比你身邊那個郭要還要好上幾分。能帶人將滿山的橡栗木巽弄來代替糧食,並且毫無私心的貢獻出來,這份見識和胸襟遠遠超過了他的年紀。有人活一生都未必能如他這般。”
說完抿了一口茶:“是塊上好的璞玉,隻需好好雕琢,日後必能成大器。”
孟珩輕笑:“雕琢什麼,眼下這樣就挺好。璞玉成器說起來是好事,可器與璞玉終究有區彆,打磨過菱角就再不複曾經的模樣了。”
周澤漆微微一愣,放下茶盅看著他:“阿珩,你對這個許青起似乎有些不同。”他們兄弟九個,孟珩的性格是最難以琢磨的,喜怒無常不說,十分的孤僻,除了義父許懷信,幾乎很少與人相處交談,跟他算是能說上幾句,卻也不多。
兄弟九個,除了遠在洛都的世子許靖坤,其餘八人都在雁門關,除了他們倆,其他人都在軍中曆練,擔任著職位。
他對一切似乎都不怎麼放在心上,隻按部就班的完成著義父給的任務。
周澤漆是第一次見他對除了他們義父之外的人有耐心,據說出發之前還親自去找了許青起一趟,給許青起送大將軍給的獎勵。
孟珩看了他一眼:“你常在外行走行醫,你這個眼神,能給患者對症嗎?”
周澤漆語塞。
孟珩收回目光暗自思量,對許青起不同嗎?
可能是吧!年幼,家破人亡,又是個姑娘家,比起他曾經還不容易。
也許有點不同,但也隻是一點,要真不同那定然帶在身邊處處拂照,而不是一開始明知她真身份卻還是不留情麵的將人丟去火頭營,丟進男人堆裡麵。
分明,一開始也是想磨平她的棱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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