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十六。”
許青起進屋坐下來打量著她:“你們家有兄弟姐妹十六個?”
小丫頭不吭聲了。
“你什麼時候來這裡的?”
“今天早上。”
許青起又問:“真的是在大街上被撿回來的?”她才不信。孟珩這個人,滿嘴扯淡,比起許靖坤好不到哪去,但是她卻不討厭。大概是因為曾經一起並肩作戰過,也可能是因為他曾解過曲陽之危,所以許青起才會沒由來的信任,甚至於還有一份說不清楚的默契。
就比如她有很多問題想問又不想問,但是孟珩突然送她這麼一個人就把所有她想知道的都告訴她了一樣。
“會上藥嗎?”
十六應了一聲:“會。”
許青起去了裡麵,褪下衣裳,讓她給上藥包紮。
熟稔的手法完全不該是這麼點大個小丫頭該有的。
“他說讓你跟著我,那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知道不?”
“奴婢知道。”
許青起看著她乖巧的樣子十分滿意:“那既然是我的人了,就換個名字。十六不好聽,叫石榴吧,以後做個有福氣的人。”
十六歡喜的應下來:“謝公子賜名。”
許青起滿意了:“自個兒去廚房找點吃的,然後去換身衣裳。”說完,丟了錠銀子給她:“鮮亮暖和些,彆又整的灰不溜秋的。”
石榴應了一聲就出了門。
眼下沒什麼事情,當務之急就是休息。
石榴去的快回來的也快,許青起再看見她的時候從頭到腳都換了。頭發重新梳了雙環髻,約摸是因為許青起的那句鮮亮些,所以發髻上的發帶都是跟身上的夾襖裙子一樣的紅色,除了夾襖領口的白色皮毛,周身從上紅到下,當真是鮮亮又喜慶。”
許青起十分滿意:“那頭有個鐵匠鋪看見了沒有?你得閒去弄點東西防身。對了,你擅長什麼武器?”她這話試探之意實在明顯,因為她根本就不信孟珩會給她個什麼都不會的丫頭,尤其是眼下這種時候。
石榴知無不言:“奴婢不會使什麼武器。”
許青起:?
石榴有些不好意思:“奴婢沒殺過人,隻會逃跑。”
許青起趴在那歪著頭打量她,隨後點點頭:“也行啊,隻要跑的夠快,沒人能攆上你也行啊,這樣就能活下來。”
石榴開心的點頭:“對啊對啊!”之前教她的人也是這樣說的。
隨後才道:“到用飯的時候了,公子你是下樓還是奴婢將飯取來?”
許青起起身:“下樓吧,屋裡呆了一整天了,總要活動一下筋骨才行。”
石榴乖巧的退在一邊,等她出屋,伸手將房門掩上,這才跟在她後麵下樓。
孟珩已經在樓下坐著了,連許靖坤也在。
許青起上前跟二人打了招呼:“公子,許世子!”
許靖坤看著她,麵露關切之意:“傷勢如何了?”
許青起展手:“如世子所見,挺好。”
如果接下來能一直無事,那就更好了。也不知許靖坤如何打算的,是停止拿著小命做賭,繼續跟追殺他們的人兜圈子,還是已經玩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