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濟河邊的濟寧鎮雖然隻是個鎮,但是繁華程度堪比一個郡城,隻因為鎮上有一個濟寧碼頭,算得上是大夏數一數二的大碼頭,由官府親自把持,每日來往的船隻無數,是南北最重要的交通運輸紐帶之一。
即便是夜間也是十分熱鬨,最繁華的那一段壓根沒有宵禁一說,不到子時難以清靜。
是以,多出來那麼一點人再正常不過,隻要不自己亂了馬腳,即便有人盯梢也能尋到機會糊弄過去。
還沒到地方,許青起一行就喬裝打扮了一下。
許靖坤綴了胡須,扮作一位仙風道骨的長髯大叔,石榴換了男童的衣裳和發髻,拉著他的手一口一個爹叫的好不親熱。
至於許青起跟孟珩並沒有做多少改變,隻在孟珩頭上罩著個帶著帷幕的鬥笠,身上的衣裳顏色換了換,許青起背著她那把劍牽著馱著孟珩的馬兒從容不迫的從鬨市經過,直奔濟寧碼頭。
這一段路走的可是熱鬨的很,不時的有人盯著他們。看似紛雜的人流中,總是有那麼幾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們。
許青起發現了也隻當沒發現,一副十分謹慎連補給都不敢的樣子,到碼頭上出示了路引,然後扶著孟珩下馬上了渡江的客船。後麵跟著的人分散開來,有一部分跟著上了客船,另外一部分人不知道作何打算,到了碼頭混在了擠擠攘攘的人群中沒了蹤影。
這艘三層的客船已經算得上是碼頭這邊最大最豪華的船隻了。
第一層是船工的居住地,以及操作地,還有廚房倉庫等,二層和三層是客房。大大小小規格不一的客房上百間,可以一次承載上千人。
許青起扶著孟珩進了船艙,沿著中間的通道進了靠右的一間屋子。
進門之前還不忘吩咐厚在外麵的人:“準備熱水和飯菜送來。”隨後進了屋就再沒出來。
進屋之後,許青起四下這摸摸那看看,想看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結果,什麼都沒發現。
“也不知道石榴他們到了沒有。”
孟珩道:“到了。”
許青起轉臉:“你怎麼知道?”
孟珩拿下罩在頭上的鬥笠,隨意的一丟,走到她跟前伸手在木製的牆壁上敲了敲,一重一輕再一重,就連節奏都不同。
很快,隔壁也傳來了跟他聲響和節奏一般的動靜。
這是他們事先就約定好的。
許青起心領神會,往另一邊走了一點,壓低聲音問孟珩:“石榴跟他一塊真的沒問題嗎?”
孟珩嗯了一聲:“你彆忘了,她也是會殺人的,彆的不說,自保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那許靖坤呢?”
孟珩的嘴角勾了勾:“這次就看他自己了。”
正說著,外麵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許青起看了孟珩一眼隨即就朝外麵走去,門拉開,是穿了船夫衣裳的餘錢和兩個下屬,送了熱水和飯菜來。
將東西送到之後片刻都沒有多呆,麻利的出了屋子。
許青起跟在後麵利索的關門,隨後才從袖子裡摸出剛剛得到的情報。
趁著許青起擺碗碟的空擋孟珩一目十行的看了看,隨後才丟在火盆裡直接燒掉。
起身在餐桌邊上坐下來。
許青起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