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起去看了程許一眼,額頭滾燙,嘴唇都燒乾涸了,他們這麼近說話都沒將人吵醒,有些惱火。
程諾道:“我跟我哥哥在這邊兩年了,楊懋來了一年了,他們幾個是年前才來的,都沒大人了,是我跟哥哥撿回來的。”ao)看著稍微比他大一點,但是也大有限。年紀最長的是程許,比許青起還大一點,已經十七歲整了。
他們都是無父無母的流浪兒,也沒有什麼耐以生存的手段,除了乞討,就是去城外挖些野菜逮些東西充饑,但是能逮到的東西有限。偶爾也會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程許年紀大,算是他們的頭。大部分時間都在找東西給他們果腹,儘量不讓他們去做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但是三天前就病倒了。
他們沒有餘糧,更沒有錢。
今天的兩條魚是楊懋帶著程諾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弄起來的,原本是想煮了充饑,但是更想給程許抓一副藥。
魚不值錢,即便是賣出去也不夠一副處方和藥的錢。
許青起歎氣,看了程諾一眼:“你哥哥需要去找大夫,他已經燒的人事不知了,不見得能熬到你們湊夠藥錢。”
說完,去扶了程許:“我帶他去藥鋪,你們要不要一起?”
幾個孩子眼裡的戒備還沒散,不過聽她說帶程許去藥鋪,眼裡還是多了幾縷希冀的光芒。
程諾和楊懋一切搭手將程許弄了出去搭在了馬背上。
這麼折騰,程許到底睜開了眼睛,氣若遊絲得喊了一聲:“阿諾,這是要去哪?”
“去找大夫,哥,你睡吧,等睡醒了就好了,就不冷了。”
許青起牽著馬兒,馬兒上馱著一個,身後跟了好幾個,一串兒跟尾巴似的。
沒直接去藥房,她將人帶去了自個兒院子裡。
到院子門口,程諾就警惕起來:“不是說去藥鋪?”
“是去藥鋪,但不是你們去,我會讓人請了大夫來給他看。他這個毛病,十有八九是凍得。不讓他暖和起來,吃再多得藥他也難好起來。”
進了院子,喊了石榴去找大夫,她將人弄去了廂房。
屋子雖然沒住人,但是都是收拾過的。
“這邊兩間屋子都是空著的,等下我去弄被褥來,你們幾個暫時在這邊落腳,等程許好了再說。”
程諾和楊懋麵麵相覷,總覺得不大對勁。
這世上有這麼好的人嗎?
許青起才不管幾個小鬼頭怎麼想,這群因為戰事失去了父母流離失所的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些。沒有任何生存之道的程許都能收留他們,自己為什麼不能。
暫時先這麼著吧!
“暫時在這邊住著,我給你們住的地方,給你們吃的,但是你們得幫我乾活。”
這麼一說,程諾和楊懋瞬間安心了,忙不迭的點頭:“謝謝公子,我們乾什麼都可以!”程許以前說過,隻要有機會吃飽飯穿暖和,就一定不能再去要飯,更不能再去做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他們也不想,但是被餓極了的時候不得不去做。如今有機會能吃飽穿暖,隻是乾活而已,又有什麼不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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