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上輩子罪孽深重吧,這一世依舊不能如願,害你落得這樣的下場……”
“我不敢賭下一世,人沒了就真的是沒了,沒了代表回不去,代表不記得不存在。”
“我以為這輩子,我能彌補你全部的遺憾,甚至是洗去你過去的傷痛,可最後……遺憾是我給的,傷痛依舊是我給的。”
“對不起……對不起……”
眼淚順著臉頰,滴在棉質被褥上,暈出一朵又一朵小小的花。
她黏著在一起的聲音,不停地訴說著愧疚和虧欠。
她再也不祈禱來生了。
因為上輩子祈禱的來生,以為是得到饋贈的一輩子,讓他更痛苦了。
不值得。
她不值得。
在病房裡待了一個多小時,連承禦都沒醒來,她起身離開病房。
恰好遇到秦蘇拿著報告過來,他身旁還跟著一臉疲色的霍沉。
“嫂子,正好我跟你說一下禦哥最近的……”
陸景溪打斷他的話,“我還有事,先走了。”
秦蘇當即一愣,“可是……很重要的……”
“無非就是惡化到哪種程度。”她輕皺眉頭,哭過的眼睛已經看不出異常,是她洗了很久冰水的緣故。
秦蘇被懟的一愣,嘎巴嘴說不出話來。
霍沉不鹹不淡地抬眼,“你什麼態度,不會是看連承禦要死了,你急著找下家吧?”
陸景溪唇瓣緊抿,一副被戳中心思惱羞成怒的模樣,“不會說話嘴可以捐了!”
秦蘇,“……彆吵彆吵,大家都很急,我懂!”
陸景溪錯身而過,隻留給兩人一個壓抑憤怒的背影。
直到進了電梯,她眼底的憤然冷漠才被一片荒蕪取代,無力地靠著轎廂冰冷的側壁上。
霍沉微微擰眉,看向病房的方向,心不可遏製地一沉。
這個節骨眼上,作精可彆鬨事。否則……
連承禦那個戀愛腦,非得死在她手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