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揪著他的襯衫,血液陣陣往頭頂上湧,“我不是去看你!”
“那是乾什麼?”他稍稍鬆開力道,看著她倔強的臉。陸景溪盯著他看了幾秒,像是做好了思想工作,拉開斜挎包的拉鏈,從裡頭翻出幾份文件。
“找你簽離婚協議。”
寂靜的夜晚原本是有蟲鳴聲縈繞的,可這一刻,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不見。
男人眉眼漆黑而深邃,像即將起浪的午夜深海,醞釀著一股驚天駭地的海上風暴。
這樣的注視,讓陸景溪後背發涼。
後背上的那隻手,慢慢滑到她的腰部,五指慢慢收緊。
她的腰被他掐著,力道讓她吃痛。
“離婚。”他喃喃念著這兩個字,帶著股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陸景溪覺得前世很多可怕的記憶,都已經被這一世溫柔的他衝淡了。
可這一刻,那些塵封的記憶掀起陣陣塵埃,鋪天蓋地湧來。
下一秒,腰上的力道消失,她手上的文件也被抽走。
滋啦幾聲響。
幾張紙,被他撕得粉碎,直接扔在了地上。
黑夜下,那些白紙的顏色是那樣清晰。
陸景溪吞了吞口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扯著往路邊的車子而去。
“你鬆手!連承禦你要乾什麼!”
就是這個瞬間,陸景溪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跑出來。
如果在家裡安安分分的呆著,就不會撞見他。
而她不敢去想,他到底在這裡等了多久。
也不敢想,他為什麼這麼了解她的心思。
她的眼尾泛起殷紅,他走得很快,步子有些大,她隻能踉蹌著跟隨,她知道他是被氣急了。
“連承禦,我手疼。”
她壓抑著痛苦的嗓音,像一盆冷水,兜頭潑在男人的頭上。
他瞬間清醒的同時,立刻停下腳步,小心地去看她的手背。
原本蛋黃大小的水泡,邊緣磨出了破口,膿液順著指根往下流。
他眼神裡的慌亂讓人心疼,立刻去摸兜裡的紙巾,小心擦拭。
“你鬆手!”
男人未退的怒意沒有發泄出去,看著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顯然是氣恨了,卻又不敢怪她。
“這種傷不去醫院處理,陸景肆他是瞎了還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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