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他頓了頓,“陸小姐,實不相瞞,其實今天這次相親,是我求父母和陸叔叔很長時間才促成的。”
陸景溪微詫,轉頭看向他。
席嶼舟很愛臉紅,眼下耳朵也跟著染上一層紅暈,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緊了方向盤,手背上的青筋隱隱浮動。他在緊張。
“我們見過,在陸老爺子六十和八十壽宴上。”
陸景溪沒什麼印象,但聽他說八十壽宴時,心臟莫名提到了嗓子眼。
當年她和連承禦的婚姻,和陸家交好的朋友都是知曉的。
兩人在陸老爺子壽宴上公開的關係,所以席嶼舟應該看到了。
舅舅說彼此家長沒通氣,似乎是隻有她對另一方一無所知……
“既然我們見過,你應該知道我結過婚。”她坦然道。
她沒打算和對方隱瞞自己結婚生子的事實,隻是今天鬨了場烏龍,沒讓她有機會說。
也幸好沒說出去。“我知道。”他言辭誠懇。
方向盤一轉,車子駛進碧藍灣附近的主乾道。
車速比剛剛更慢了,恨不得停在路邊。
“我當年懷孕的鬨聞,你應該也清楚。”
“我清楚。”他看向她,眼神坦誠又清白,沒有絲毫的芥蒂和不屑。
“但……但陸叔叔說你離婚了,既然離婚,那便是過去的事,和現在的你已經徹底割裂,路是朝前走的,我們都彆回頭看。”
陸景溪心底的感覺有些怪。
感動算不上,心動也並沒有,可就是覺得身上有個堅硬的點,被扔在了溫水中。
見她不語,他將車子停在路邊,“陸老爺子六十歲壽宴時,你才這麼高,穿著一身粉白色的公主裙,躲在噴泉池後揍一個小男孩。”這件事陸景溪是有記憶的,“她扯我裙子,沒打過我還要去告狀,但他好像沒告狀,我外公和我媽媽都沒罵我。”
“他跑了被我撞到,我威脅他敢亂說,就在學校裡繼續揍他。”
陸景溪瞪大眼睛,“你?”
這麼溫潤柔和的人,那麼小就會威脅人了?
“你彆這麼看我,我小時候也挺皮的,出國後外麵朋友少,加上醫學專業太累,才慢慢轉了性子,但我現在天天健身,身體很強壯!”
他曲起手臂,拍了拍肱二頭肌。
末了,吞吞吐吐補充一句,“能保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