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出的那隻手緩緩抬起,鉗住她的下頜,讓她直視著自己。
避無可避的眼神相遇,她躲不開。
“你不問,我自己說。”他胸腔裡的那口氣淡淡吐出。
“我沒結婚。”
“也沒有你口中的妻女。”
“五年前那場婚禮主角不是我,是我的親侄子,他叫ethan。”
“茶樓裡那個女孩,是我的親侄女,她叫伊麗莎,和ethan是龍鳳胎兄妹,他們今年二十一歲。”
“我抱著的那個小女孩,叫江沐橙,是江鬆的女兒,出生於倫敦,今年三歲。”
“隻要你問過我一次,我就會跟你解釋。”
“但這麼久以來,你從沒有提過。”
“你是真的不在乎,嗯?”
他說的每句話,都無比真誠冷靜。
淌過五年的時間長河,沒了當初的隱忍偏執。
時間是最好的雕刻大師,讓他變的穩重,成熟,波瀾不驚。
陸景溪胸腔裡鼓起陣陣熱浪,她的眼神一刻都沒從他的眼睛上挪開,她沒想到他會如此明明白白的將這些事攤在眼前。
就像被雨水捂到發黴的心事,忽然間拽到了豔陽下暴曬。
她眼尾劇烈的顫動,唇瓣也跟著開闔數次,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可不在乎,為什麼在我接近你時,你會那麼抵觸,你眼裡克製的難過,是為了什麼。”
他眉宇間出現細細的褶痕,眼睛裡也流露出從未有過的費解。
“說不想跟我有牽扯,在我醉酒時守在身邊的,不是你嗎。”
她不說話,或者說被逼問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向來不是話多的人,可這次大有種將忍了五年的苦水和疑問吐出來。
“陸景溪。”他沙啞的聲音叫她的名字。
視線從她的唇上下移,最後落在她胸口的那道傷疤上。
手指輕輕摸了摸那道凸起的疤痕,低聲問,“前世今生,你這裡,有彆人住進來嗎。”
“還有我嗎,”“哪怕一絲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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