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承禦,很多事,我都對不起你。
前世的欺騙。今生的背叛。
還有瞞著你繼續愛你的事。
對不起。
她笑了笑,長歎一聲,“這五年,你過得怎麼樣。”
兩人此刻就像彼此熟悉的老朋友,在經曆過濃稠入骨的感情折磨後,釋然釋懷,最終放下。
可他卻往她的位置靠近了一些,他的手肘和她搭在鋼鐵欄杆上的手掌,隻隔了一拳的距離。
男人低聲反問,“你過得怎麼樣。”
陸景溪並未注意到他的靠近,望著四下僅有的光亮輕歎。
“很好啊。”
工作,念經,照顧寶寶。
想你。
她轉過身看他,“你沒回答我的問題。”男人雙眼黏在她的臉上,“很好。”
工作,治病,複健。
想你。
“很好就是最好的結果。”她看似輕鬆的感歎。
可一顆心,已經被無形的手攥到變形。
隱隱的水光在她眼底泛濫,卻因為黯淡的光線,為她做了最後的遮掩。
連承禦渾身的肌肉都被這句話牽扯著緊繃起來,他的手忽然抬起,握住她的肩,“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
陸景溪心臟重重一跳,眼神瑟縮著閃躲。
“五年前的羅馬,到底發生了什麼,告訴我。”他聲音裡繃著一根快要抻到極致的弦,隨時都會斷裂。
陸景溪感覺胸腔堵了一團棉花。她透過她的眼睛,仿佛看到了站在龐大家族頂端的他,看到他立於萬人之上的王座之上。
而她和他之間,隔著天塹般的距離。
她的私心,那些蠢蠢欲動的念頭,都被他那句‘明天回倫敦’戳破。
就算……就算沒有連勝斯這顆隱形炸彈在,他們也回不到過去了。
不止是傷害無法抹除。
更是因為身份差距帶來的鴻溝,無法逾越。
所以真的如彼此所說,現狀很好,那麼保持就保持下去。
她再也無法承擔變故的發生。
無論是發生在他身上,還是發生在兩個孩子身上。
連承禦盯著她,可她久久未語,甚至平靜地過於出奇。雙手的力道漸漸抽離,最後垂在身側。
“送你回去。”
他不再堅持,轉身朝來時的路走去。
那道背影,漸漸走進明亮的光圈內。
陸景溪抬手抹了抹眼角。
慢了幾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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