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稚道“我喜歡一隻雄鷹,它總想離開我,我能有什麼辦法呢?隻好折了它的翅膀,敲掉它的鳥喙,磨掉它的爪子,再用鐵鏈拴住它,給他最新鮮的肉,這樣我才能把它留在身邊。”
墨傾池彆過臉去,眼神迷離,聲音惘然“那你格局小了,你應該把籠子偽裝成天空,讓他一輩子都生活在虛假的世界裡,就不會想著逃跑。”
陶稚想伸手去觸摸墨傾池,隻觸碰到他的衣角,便收回了手“我獵到它的時候,便已經打造好了籠子。何況籠子就是籠子,怎麼偽裝也偽裝不成天空。”
“原來如此,它從頭到尾就隻是獵物而已,還竟敢奢望自由,真是癡人說夢。”墨傾池茫茫然說道,原來他就隻是獵物而已。
難怪,難怪……
或許從他靠近自己的那一刻起就隻是圈套,什麼在宮裡被宮人欺負,或許隻是他演的一場戲。
他可真有心機,把自己耍得團團轉。
墨傾池的眼裡蒙上一層水霧,他踉蹌往外跑去。
陶稚連忙追上去,環抱住他的腰“我說錯了,阿池,你不是獵物,我隻是想留下你而已,你不要多想。”
滾燙的淚水打濕了龍袍,陶稚感受著懷裡的溫度,心中既惶恐又竊喜。
再然後墨傾城被封貴妃,陶稚給墨傾池加九錫,冕十旒。
在外人看來這是多麼大的榮寵,可對於墨傾池而言不過是個華麗的籠子。
如果可以他真想造反,然而如今他隻是虛有其表,權力掌握在陶稚的手裡。
既然無能為力,那就罷了,回鄉下吧。
在京城多呆一天,他就越發想念在鄉下種地的日子。
次日,墨傾池直接去找了墨傾城,要將她帶出宮去。
“哥哥這是做什麼?”墨傾城的臉上帶著墨傾池看不懂的冷漠“哥哥是見不得陛下對其他人好嗎?”
墨傾池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墨傾城。
“哥哥,你是個男子,就算陛下再喜歡你,你也不可能嫁給陛下,做他的妃子。”墨傾城語氣淡然,可她說出卻如同利劍,刺得墨傾池生疼。
“墨傾城你在說什麼!”墨傾池厲聲說道,他無法想象這樣的話語,居然是從他寵著愛著長大的妹妹嘴裡說出來的!
墨傾城目光幽冷“難道我說錯了嗎?哥哥難道不是嫉妒我能夠嫁給陛下,所以才要帶我走?哥哥,就算你帶走我,陛下還會娶其他的女人,你不可能一輩子獨占陛下。”
墨傾池握緊雙拳,眼裡怒氣勃發。
“墨傾城!你再說一遍。”
墨傾城根本不理會他的斥責,繼續說道“哥哥你不覺得惡心嗎?你身為男子卻還要伺候另一個男子。”
墨傾池臉色一白,想起了那不堪的一幕。
“你知道外麵的人是怎麼說你的嗎?迷惑君王的紅顏禍水,我們慶國公府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墨傾池死死盯著墨傾城看“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墨傾城道“是,你知道我有多麼嫉妒你嗎?你身為男子卻能得陛下的寵愛,若非我是你的妹妹,恐怕陛下都不會看我一眼。哥哥,你如果真想對我好,離開京城,一輩子彆出現在陛下麵前。”
墨傾城說完,轉身回到宮殿裡。
墨傾池茫然望著天空,難道自己回來,真的隻是不甘他娶了彆的女人?
難道妹妹她真的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