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百姓聽到這兩個字無不恐慌不已,爭先恐後想要逃離飛沙鎮。
聽到這個噩耗的瞬間,墨傾池全身力氣都抽走。
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無論百姓官兵都十分配合,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要屠城呢!
對了是聖旨,是陶稚要把一鎮的人全都殺。
儘管他一直都知道陶稚不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可聽到他不做任何調查,將這成千上萬條性命視為草芥,說殺就殺。
一種深深的負罪感湧上心頭,如果不是他將他推上皇位就不會這樣。
是他害死了所有人。
墨傾池癱軟在地,幾乎喘不過氣來。
“墨傾池,你怎麼了?”李弘佑連忙扶住他。
“你不是說封城不是屠城嗎?你這個騙子!”憤怒的百姓將矛頭對準了墨傾池。
“先殺了這個騙子!”
“我們本來就是一群等死的人,為什麼還要騙我們!”
“給了我們希望,又讓我們絕望,你真是該死!”
百姓們將墨傾池團團包圍起來,憤怒的他們恨不得立刻殺了墨傾池。
“大家一定不會有事的。”墨傾池虛弱說道,他讓李弘佑將他扶起來。
“我去說服官兵,大家請放心。李弘佑你扶我過去。”
李弘佑沉默著,將他扶到城門口。
守城的官兵看到他們過來,立刻為難道“墨大夫,彆為難我們,那是聖旨,我們也不想的。”
“我是墨傾池,慶……”墨傾池語氣虛弱卻堅定無比“曾經的慶國公。我命令你們不準屠城。”
官兵微愣,慶國公的傳聞他自然是聽說過的,但眼前的墨大夫真的是慶國公?
“我去向上官請示。”官兵說著立刻離開。
“他是慶國公墨傾池!”一個憤怒的聲音突然響起。
等死的百姓們默默回頭看了那人一眼,什麼慶國公,反正他們都要死了,與他們有什麼關係。
但能有一個國公陪自己死,那還真是賺了。
那個聲音繼續說道“曾經他為了權勢,貪贓枉法,謀害忠良,濫殺無辜,誅殺素心書院三百學子。我們這一場瘟疫一定就是他謀劃的,他要殺了我們!”
“是他要殺我們?可我們和他無冤無仇啊。”
百姓不解,有人說出了疑惑。
“墨傾池喪心病狂,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他剛才官兵說了,他馬上就可以離開這裡,而我們卻要等死!”
“他之前還假惺惺的讓我們安心,不就是讓我們安心等死嗎?”
“我們就算要死,也要他陪葬!”
他的話語立刻點燃了百姓的怒火,他們看向墨傾池的目光更加不善。
“他是慶國公沒錯!”李弘佑擋在了墨傾池的麵前“但他想救你們也是真的,他方才是向官兵官兵表明身份,命令他們不準屠城。他如果真想害死你們,早就離開,何必等到現在!”
那個聲音繼續蠱惑著,“他說謊,他在騙你們!他們馬上就要逃出去了,但我們隻能在這裡等死,快,殺了他們給我們陪葬!”
李弘佑已經看到了那個人,他想過去殺了他,然而此時百姓們太過憤怒,他必須要護著墨傾池。
“殺了他!”
“有個國公給我們陪葬,多好!”
所有人都用怨毒的目光看著墨傾池和李弘佑,若不是李弘佑手裡有刀,他們已經衝了上去。
“不,我相信墨大夫。”突然響起一個孩子清脆的聲音。
“墨大夫來到鎮子裡,就一直在幫我們,大家都忘記了嗎?一個人到底怎麼樣,要用自己的眼睛看,而不是聽彆人怎麼說。那個人一直在說墨大夫壞話,肯定不懷好意,他說不定狼國奸細,如果我們真的殺了墨大夫,就中了他的計。”
眾人愣了愣立刻看向那個說話的人,他是蒙著麵的。當然大家都帶著口罩,他蒙著麵沒什麼奇怪的,但他的眼眶很深,不像是大堯人,而且他說話的聲音,也帶有明顯的口音。
他旁邊的人立刻扯下他的麵罩,高鼻深目,根本不是大堯人。
“他是奸細!”有人驚呼道。
“我不是奸細,我隻是有狼國血統,我母親是狼國人。”那人狡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