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鳶以為,隻要她這個妻子當的足夠用心足夠好,三年時間,賀瑾舟總該會喜歡上她吧。
可終究是她想多了。
隻是,上天為什麼要開這樣的玩笑。
離婚協議書她都簽了,三千萬的賠償金賀瑾舟也讓人打給她了,她卻懷孕了?
“賀太太,需要我這邊為您安排vip病房嗎?”
見程知鳶愣了好久都不說話,醫生小心問。
程知鳶回過神來,正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手機在包裡“嗡嗡”震顫起來。
是賀瑾舟打來的。
遲疑半晌,她還是接了。
“你為什麼會懷孕?”立馬,男人低沉冷冽的質問傳進耳朵。
根本不給程知鳶說話的機會,男人又冷冷道,“讓醫生儘快安排手術,離婚之前,把孩子拿掉。”
把孩子拿掉……
五個字,每一個字都猶如一柄尖刀,霎那間狠狠的紮進了程知鳶心口的位置。
鮮血噴湧,她痛的渾身猛顫。
作為一個拿錢辦事的工具人,過去快三年的時間裡,她什麼都順著賀瑾舟。
可這一次……
程知鳶忍不住紅了眼,一字一句問,“賀瑾舟,如果我不呢?”
“程知鳶,在我麵前,你沒有說‘不’的資格。”話落,賀瑾舟撂了電話。
她沒有在他麵前說“不”的資格麼?
程知鳶忽然笑了笑,讓醫生給她安排病房保胎。
賀瑾舟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對她呼來喝去,除了仗著她愛他,更重要的,是他高高在上的賀氏總裁的身份地位。
以及她背後再沒有可以依仗的靠山。
一年前,程氏徹底破產,她的父母為了躲避巨額債務,帶著她的哥哥妹妹逃往海外。
她現在連個娘家都沒有。
隻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剛在病房住下,掛上保胎的點滴,賀瑾舟便渾身煞氣地衝進了病房。
程知鳶望向他,目光平靜又坦然。
“耍我。”
賀瑾舟眯著她,麵色異常的冷峭,兩個字,更是帶著雷霆萬鈞般的怒火。
程知鳶迎著他的怒火,唇角扯了扯,“賀瑾舟,你應該不是那麼不負責任的男人。”
賀瑾舟睨著他,深邃的眉目更冷,沉聲逼問,“說吧,孩子怎麼懷上的?”
程知鳶微微笑著,“你不用懷疑,孩子百分百是你的。”
“嗬!”
賀瑾舟冷笑,“體外受精還是試管嬰兒?為了不離婚,你手段還挺高明啊!”
“賀瑾舟,你這話,到底是在質疑我,還是在質疑你自己?”
程知鳶也嗤笑一聲,“我來趟醫院有半點兒動靜,你馬上就知道了,我要是三天兩頭跑醫院做個雙胞胎出來,你又不是死的,會不知道?”
“程知鳶!”賀瑾舟忽然就怒火中燒,額頭青筋暴跳。
結婚快三年,程知鳶在他的麵前從來都是體貼柔順的。
他居然不知道,她也會有這麼牙尖嘴利的時候。
“讓醫生安排手術,現在立刻。”他幾乎是咬牙吩咐身後的助理。
“賀瑾舟,你彆費心思了,孩子,我一定會留下。”
程知鳶語氣輕輕淡淡告訴他,可低垂的澄明雙眸裡,卻是藏不住的淩厲與堅定。
“怎麼,你以為有了孩子,這個婚就可以不離了?”賀瑾舟冷嗤。
程知鳶低斂著雙眸,不看他,更沒說話。
“也行,反正是你害得禾兒不可能再有孩子,那麼借你的卵子和子宮用一用也不錯,這樣,也免了禾兒十月懷胎生產的辛苦。”
“賀瑾舟,你什麼意思?”
賀瑾舟睨著她,神色徒然森冷,一字一句再清晰不過地道,“我的意思是,孩子可以留下,禾兒會替你當個好母親,但你,必須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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