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賀瑾舟的目光朝她投過來的那一瞬,她衝他嫣然一笑。
賀瑾舟看著坐在餐桌前,巧笑嫣然,姿態格外放鬆的女人,居然有一瞬的怔忡。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居然覺得,此刻的程知鳶比在家裡時還要閒適,放鬆。
她臉上雖然沒有多少血色,可是眼底的自信明媚,卻藏都藏不住,那麼耀眼,迷人。
不過,看到餐桌上麵對麵用過的兩套餐具,賀瑾舟的臉色,也更加冷了一個度。
顯然,剛剛開門之前,程知鳶和裴言澈正在享受美味的早餐。
兩個人一大早在一起吃早餐說明什麼?
說明兩個人已經同居了,而且很大可能,睡在一張床上。
那麼程知鳶肚子裡的孩子……
不可遏製的,賀瑾舟渾身戾氣開始翻滾,從深邃眉眼裡濃濃溢了出來。
程知鳶似是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情緒變化,她掃一眼跟了進來的薑媚,眉梢輕輕一挑,“薑秘書說,我偷?我挺好奇,我到底是偷了什麼,要親自勞賀總大駕。”
裴言澈也大步進來。
他進了餐廳走到程知鳶的身邊,拉開離她最近的一張餐椅坐下,看著她道,“鳶鳶,彆聽她放屁,我現在叫保安上來。”
“不用,師哥,我想賀總也不會是來鬨事的。”
程知鳶衝著裴言澈微微一笑,又看向賀瑾舟,問,“是吧,賀總?”
她落在賀瑾舟身上的目光輕飄飄的,語氣更是輕輕慢慢,又微微上挑,帶著諷刺的味道。
“程小姐,你不是很清高,什麼也不要嘛,為什麼走的時候要帶走老板之前給你買的首飾,還有老板的一對星空袖扣?”
不等賀瑾舟開口,薑媚像是賀瑾舟的代言人一樣,替他質問起程知鳶來。
“首飾、袖扣,我偷的?”程知鳶沒看薑媚,隻一瞬不瞬地看著賀瑾舟問。
裴言澈看她一眼,明白她的意思,一時沒說話,也和她一起看向賀瑾舟,等賀瑾舟的答案。
如果賀瑾舟敢答“是”,那真是……宇宙第一賤男都非他莫屬。
“程小姐,難道不是你偷的嗎?”
薑媚看賀瑾舟一眼,見賀瑾舟麵色冰封,緊繃著下顎線條盯著程知鳶不說話,就又壯著膽子替賀瑾舟發言。
她冷笑一聲,十二分不屑道,“走的時候,你還裝模作樣把老板給你買的衣服給換了下來,沒想到你還是不甘心,帶走了不該屬於你的東西。”
裴言澈聽著薑媚的話,惱火的直咬牙。
但凡他不是個男的,他這會兒都衝上去已經撕爛了薑媚的嘴。
好好好,這個薑媚,他裴言澈記住了,但凡讓他找到機會,他一定弄死她。
他氣的咬牙切齒,可程知鳶卻是麵色絲毫不改,並且,一眼都沒有多看薑媚。
薑媚對她的敵意,她剛跟賀瑾舟結婚那會兒就看出來了。
忍了快三年,現在她終於將不再是賀太太了,薑媚還不得好好踩踩她。
說句大實話,如果不是她現在跟賀瑾舟還沒有正式離婚,薑媚得將她往死裡踩。
她不在乎薑媚現在怎麼踩她汙蔑她,她唯一在乎的,是賀瑾舟的態度。
如果賀瑾舟說她偷了,那好,她就偷了。
他如果他說她沒偷……
但又怎麼可能,他要是覺得她沒偷,又怎麼會帶著薑媚上門。
“嗬!”
見賀瑾舟遲遲不給答案,程知鳶就知道他是怎麼想了。
她低低一聲自嘲的冷笑,斂下雙眸,將眼裡所有的苦澀與疼痛儘數都藏了起來,對賀瑾舟淡淡道,“賀總,東西現在不在我身上,明天,明天還給你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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