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姨這會兒反應倒挺快,立刻就衝到樓梯口去攔住他,聲色厲內荏道,“先生,你這深更半夜的私闖民宅是犯法的,請你馬上離開,否則我即刻報警。”
惠姨話雖說的強硬,可賀瑾舟身上散發出來的渾然天成的貴氣和上位者的強大氣場,卻還是讓她內心挺虛的。
賀瑾看出來了。
他也很快冷靜了些,沒有推開惠姨往上衝,沉聲問,“程知鳶呢,她是不是在上麵?我是她的丈夫,叫賀瑾舟,我現在要見她。”
“丈夫?”惠姨皺眉,“先生,程小姐說她早就離婚了,現在是單身。”
“這麼說,程知鳶確實是住在這裡?”
賀瑾舟又抑製不住的激動起來,一把抓住惠姨的手臂,格外急切道,“告訴我,她現在在哪,是不是在樓上休息?”
“程小姐確實是住在這裡,不過,今天早上,不,應該說是昨天早上,她出門了,不在家。”惠姨回答。
“出門了?!”
賀瑾舟一愣,抓著惠姨的手臂更用力,“那她有沒有說她要去哪?”
惠姨搖頭,“梅先生說你找來了,問她要不要見你,程小姐說不見,所以就走了。”
程知鳶走了……
為了躲他,程知鳶又離開了?
理智上,賀瑾舟知道,肯定會是這樣。
可感情上,他接受不了。
他苦苦找了她半年。
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結果,他趕來,她卻又走了。
“不,我不信,我不信!”
他搖頭,什麼也顧不得,一把推開惠姨,瘋了般往樓上衝去。
惠姨驚呼一聲摔倒在地,往衝上樓的賀瑾舟看了一眼後,不慌不忙爬起來,而後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梅家早就跟當地的警方打過招呼了,接到惠姨的報警電話,警方立刻出動。
賀瑾舟衝上樓,沿著走廊,推開緊閉的一每扇房門,打開所有的燈,大喊著程知鳶的名字一路找過去。
沒人……
沒有人……
又沒人……
還是沒人……
什麼人都沒有……
每一個房間都很乾淨很整潔,可每一個房間裡都找不到人。
其中有一個房間,賀瑾舟很肯定,那是程知鳶的房間。
房間裡的布置,跟江洲灣的主臥差不多。
最主要的,裡麵還殘留著獨屬於程知鳶的味道跟氣息。
程知鳶學醫的,喜歡擺弄各種中草藥,身上一直以來有一股彆人沒有的淡淡的藥香。
這種藥香很好聞,味道清冽,讓人一聞就會愛上。
他找遍了所有的房間。
當第二次再進行程知鳶的房間時,他失魂落魄,像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來到了程知鳶睡過的床前。
他在床邊坐下,拿過程知鳶睡過的枕頭,緊緊抱進懷裡,低頭用力去吸吮上麵的味道。
他閉上眼,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湧起,掉了下來,喃喃道,“程知鳶,我知道我錯了,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麼……”
“警察同誌,那個男人在這裡。”忽然,惠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緊接著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聲音迅速的逼近。
數名警察持槍衝進了房間。
他們舉著搶對準了坐在床上抱著枕頭哭的像個孩子般的賀瑾舟,大喊,“不許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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