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啊,你知道嗎?”
唐婉寧實在是好奇,在蒙特勒這樣的小地方,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底,才能接個人出院都會有這樣的陣仗。
還有昨晚頂樓病人開口就是一億美金,那口氣,也實在是太狂妄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就算是在江洲,他們賀家也擺不出這樣的陣仗,說不出這麼狂妄的話。
賀善信搖頭不語。
但他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猜測。
還能是誰?
梅家人不就住在蒙特勒嘛,他們昨天才拜訪過。
而且,同樣的庫裡南,昨天他在梅家的院子裡就看見了三輛。
果然,他猜的一點沒錯。
因為很快,梅敬之和葉秋就各抱著一個孩子從住院樓裡走了出來。
兩個孩子裹的嚴實,完全看不到臉。
梅敬之和葉秋雖然也穿的挺保暖,但臉卻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的。
“竟然是梅家人!”唐婉寧看清楚後,忍不住驚呼。
但轉念一想,除了梅家人,又還能有誰呢?
“那昨晚住在頂樓的病人,也是梅家的人?”她又問賀善信。
賀善信隻盯著樓下看,根本沒理她。
“梅家誰病了啊?”唐婉寧兀自嘀咕一句,然後又繼續往樓下看去。
在梅敬之和葉秋後麵,梅亦衡護著程知鳶走了出來。
從樓上往下看,隻能看到程知鳶的一個人形。
加上她裹的實在是嚴實,身上又穿著厚厚的長到腳裸的羽絨服,任憑她親媽也不可能站在樓上就能認出是她來。
“那個摟著個女人的年輕男人是誰?”唐婉寧又好奇地問。
“梅敬之和葉秋的兒子,梅亦衡。”賀善信終於回答了她一個問題。
唐婉寧驚訝了一下,快速看賀善信一眼,又繼續去盯著樓下看,繼續問,“梅敬之和葉秋懷裡抱著的,是兩個孩子吧?”
“難道是他們兒媳婦在這裡生孩子?”她猜測,小聲嘀咕,“難怪口氣那麼大,一開口就一個億美金。”
如果是彆人,唐婉寧覺得對方長的一張狗嘴,膽大包天,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但如果對方是梅家的人,她又覺得一切合情合理。
“一對孫子,梅敬之和葉秋還真是好福氣。”她又羨慕地說,“難怪那麼寵兒媳婦,包下整層頂樓給兒媳婦養著。”
賀善信聽著她的嘀咕聲,一直不停的皺眉頭。
看著樓下程知鳶由梅亦衡護著矮身坐進車裡,他的雙眼瞬間瞪大。
因為這短短的兩秒,他居然感覺矮身坐進車裡的人像極了程知鳶。
那動作身形,太像了。
但轉念一想,他又立馬否定了自己腦子裡閃過的想法。
隻是,梅敬之的兒子什麼時候結婚了,他怎麼半點兒風聲都沒有聽到過。
但梅家人向來低調,梅家的事情於外界而言,從來都是個迷。
梅亦衡結婚生子,外界,包括他在內都不清楚,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當初你要是能寵著知鳶一點,現在你也有一對孫子,也是當奶奶的人了。”賀善信忽然說。
唐婉寧一聽就耷拉了眉眼,臉也沉了,怒目看向他,“你什麼意思?到現在,你還怪起我——”
“兒子!”
就在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忽然瞥到病床上已經醒來,正側著頭,睜大著一雙眼呆呆地望著他們方向的賀瑾舟。
她欣喜的大叫一聲,立刻撲過去。
賀善信聞聲,扭頭朝病床方向看過去。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看著跑過來的唐婉寧,賀瑾舟張了張嘴開口,嗓音低沉嘶啞的不像話。
“剛剛?”
唐婉寧衝到病床邊,愣了一下,不等他反應過來說什麼,賀善信就已經回答道,“我們在說梅家。”
他走過去,看著剛剛醒來,顯然很清醒的賀瑾舟,接著道,“瑾舟,瑞士是梅家的地盤,在這裡,我們是奈何不了梅家的任何人,知鳶現在有梅家人護著,除非她自己願意,否則你再糾纏下去,隻會自討苦吃。”
唐婉寧望了賀善信幾眼,也讚同的點頭,剛剛的話,自然一個字不再提,隻心疼的抓著賀瑾舟的心,激動道,“瑾舟,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媽現在就叫醫生過來。”
賀瑾舟沒有理唐婉寧,隻是望著賀善信,像是想到了什麼,雙眼忽然睜大,下一瞬,掀了被子就要起身下床。
但他的左手骨折,肋骨也斷了兩根,身體才堪堪起到一半,一陣劇烈的痛意就開始撕扯他。
他“嘶”的一聲,人又跌進了病床裡,痛的眉頭頓時鎖成一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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