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他的眼裡,也隻有江洲灣一號才算得上是他的家。
他回家養傷的第一天,宋以檀就準備了各種營養品,還號稱親自燉了補鈣的牛大骨頭湯,帶去江洲灣一號看他。
不過,她卻連江洲灣一號彆墅的大門都沒能進得去。
賀瑾舟在醫院的這一個星期,宋以檀去過一次醫院看他。
他當時睡著了,是唐婉寧親自帶她進了他的病房。
醒來後,看到宋以檀在他的病房裡,他也沒說什麼,還簡單的應付了宋以檀幾句。
畢竟人家一片好心來看他嘛,還是要禮貌一點的。
可在宋以檀走後,唐婉寧居然提起賀宋兩家聯姻的事情來。
意思就是讓他娶宋以檀。
他當時就火冒三丈,甚至是將床頭櫃上的杯子砸到了唐婉寧的麵前。
對於娶宋以檀這件事情,他隻有一句話:“除非我死了,你們要給我辦冥|婚,那我阻止不了,我活著,你們想也彆想。”
唐婉寧被他氣的,差點暈過去,當時就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唐婉寧沒跟宋以檀傳達自己的意思,以至於宋以檀今天還來登門。
宋以檀可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既然賀瑾舟不見她,把她攔在了大門外,她肯定不會賴在大門口求著賀瑾舟見。
但她也不能太擺大小姐姿態了,氣頭上,她強行冷靜下來,將帶來的所有營養品和湯留了下來,然後人走了。
田力就如實將情況跟賀瑾舟彙報。
“誰讓你們留下她的東西的,都給我扔出去。”賀瑾舟聽了,惱火地吼道。
“嘖,躺在床上脾氣還這麼大,小心家裡的這些個人都懶得伺候你。”
不等田力答應,另外一道混不吝的聲音響起。
往門口一看,來的不是彆人,正是賀瑾舟的發小鹿聞笙。
賀瑾舟沒好氣的睞鹿聞笙一眼,吩咐田力,“出去吧。”
“是,老板。”田力點頭,又衝鹿聞笙喊了一聲“鹿總”,這才離開了。
“宋以檀怎麼著你了,居然能讓人動這麼大肝火?”
鹿聞笙簡單對著田力點了下頭,然後踱著慵懶的步子來到床邊的沙發裡一屁股坐進去,仍舊是剛才那副混不吝的模樣,斜斜地勾著唇看著床上的賀瑾舟,似笑非笑的。
“比起程知鳶來,宋以檀可強太多了,你怎麼還看不上了?”
賀瑾舟靠在床頭裡,一張愈發棱角分明的臉跟冰塊似的睨著他,嗤道,“你既然喜歡,你乾嘛不娶。”
“我倒是想娶呀!”鹿聞笙說著,聳著眉頭一攤手,“無奈人家看不上。”
他說的倒是實話。
他已經有一個六歲多的兒子了,像宋以檀那樣心高氣傲的大小姐,怎麼可能會去給他兒子當後媽。
賀瑾舟覷著他一聲冷哼,“那我替你想想辦法,成全你怎麼樣?”
“欸,你可彆!”
鹿聞笙趕緊的搖頭擺手,“宋以檀這樣的大小姐,我就算娶了,也消受不起啊,何必自討苦吃呢,你說是不是?”
“那你跑我這兒來說什麼風涼話。”賀瑾舟懶得理他了,拿了文件繼續看。
鹿聞笙架著腿,支著下巴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問,“欸,你還真打算一直等著程知鳶回來啊?”
賀瑾舟繼續看文件,沒理他。
鹿聞笙皺了下眉頭,實話實說,“那天我無意聽到蘇星覓跟程知鳶打電話,聽那意思,程知鳶是不可能再回頭吃你這顆渣草了。”
“你聽到知鳶跟蘇星覓打電話了,什麼時候的事?”立刻,賀瑾舟雙眼一亮,放下文件追問。
鹿聞笙揚眉,笑了下,“你說你,賤不賤,人都不要你了,你倒是開始寶貝起人家來了。”
賀瑾舟的臉一瞬沉了下去,“說,程知鳶到底跟蘇星覓說了些什麼?”
鹿聞笙摸著下巴,懶懶的,笑的一臉欠揍的樣子,“也沒什麼,就是不想見你,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瓜葛,再說啦,人家現在在江洲無牽無掛的,回來乾嘛,在外頭多好啊,自由自在的不舒服嗎?回來繼續給你當老媽子,伺候你呀!”
聽著他的話,賀瑾舟剛剛才亮起來一點的黑眸,又迅速的黯沉了下去。
如墨染般,一片晦澀。
“老二,聽兄弟一句勸,既然做了的事情,就不要後悔,因為後悔也沒用。況且,我也沒覺得你有多愛程知鳶,非她不可是不是?”
看著賀瑾舟現在躺在床上消瘦又萎靡的模樣,作為多年兄弟,鹿聞笙多少是有些心疼的。
“與其無止境的折磨自己,不如向前看,畢竟好壞日子都是要過的,快活一天是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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