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江洲,賀氏總部辦公大樓。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可頂樓的總裁辦卻仍舊燈火通明。
自從兩年前,賀瑾舟為程知鳶擋槍,在鬼門關溜達了一圈醒來康複後,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再也不提程知鳶。
再也不關注和程知鳶有關的任何事情。
更沒有再去找過程知鳶。
他的生活裡,變得隻有工作。
白天工作,晚上工作,每天吃了吃飯睡覺運動,他所有的時間,都被工作填滿。
兩年時間裡,賀氏繼續不斷的擴張,資產已經有翻倍的趨勢。
總裁辦的人每天都陪著賀瑾舟加班到深夜。
但沒有一個人抱怨的。
因為賀瑾舟給的加班福利和獎金實在是太誘人了。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隻要錢給到了位,彆說隻是加班,陪老板上戰場拚命都行。
今天周五,整個總裁辦的人一如既往的陪著賀瑾舟在加班。
傍晚七點,總裁辦忽然來了位熟客,鹿聞笙鹿總。
這兩年,除了鹿聞笙,賀瑾舟幾乎不跟其他人有任何多餘的往來,甚至是包括賀善信和唐婉寧這對父母。
至於鹿聞笙這個發小,倒是跟他的感情越來越好,兩個人越來越聊的來。
“鹿總,您來了!”
看到鹿聞笙從電梯出來,賀瑾舟現任的首席秘書肖夏立刻笑著迎上去。
鹿聞笙頷首,仍舊是那副散漫的不正經樣,上下打量肖夏一眼道,“小夏,幾天不見,你怎麼又變漂亮了?”
肖夏笑的恭敬,“鹿總您太會哄人開心了,知道鹿總您來,我能不打扮的漂亮一點嗎?”
“嘖,你也看上我了?”鹿聞笙一邊往賀瑾舟的辦公室走,一邊混不吝道。
“鹿總說笑了,我可是有賊心沒賊膽,畢竟鹿總您可是名草有主的人了。”
肖夏恭恭敬敬的,送他到賀瑾舟的辦公室門口,“我們總裁在辦公室裡,您請!”
鹿聞笙點點頭,徑直進了賀瑾舟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賀瑾舟正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
外麵的天幾乎已經黑透了,卻又被城市璀璨絢爛的燈火重新點亮,一片通明。
他握著手機,一邊認真聽著電話,一邊低斂著雙眸淡淡睨著下樓的車水馬龍。
深邃的黑眸映照著城市華麗的燈火,晦暗難明。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他回頭看了一眼,繼續講電話。
鹿聞笙也不打擾他,直接來到他的辦公桌前,拉開其中一條椅子坐了下去,然後摸出手機來,一邊玩一邊等。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賀瑾舟才結束電話走了過來,廢話不說,直接道,“沒空,喝酒叫彆人。”
鹿聞笙最近可愁啦,比起兩年前的賀瑾舟也好不到哪兒去。
所以,最近老是來找賀瑾舟陪他喝酒。
剛開始的時候,賀瑾舟出於對兄弟的人道主義關懷,還陪了他幾次。
但每次鹿聞笙喝醉都撒酒瘋,拉著賀瑾舟又抱又親又喊老婆的,他實在是受不了。
於是,幾次之後,鹿聞笙再來找他,他都毫不猶豫的拒絕。
鹿聞笙從手機裡抬起頭來看向他,有點兒不爽的眯了眯眼,“你都不問問,怎麼就知道我是來找你喝酒的。”
賀瑾舟聞言,“嗬”一聲,“不是最好。”
他說著坐下,拿過一個文件夾打開,開始看裡麵的文件。
鹿聞笙看他這副完全漠視自己的態度,輕“嘶”一聲抗議,“拜托,你能不能把兄弟我當個人?”
“你不是人,難道是鬼?”賀瑾舟幽幽回他,頭也不抬。
鹿聞笙嗤一聲,也懶得再跟他浪費口舌了。
他交疊起一雙長腿靠進椅背裡,看著賀瑾舟問,“你不是之前跟我說過,懷疑程知鳶當初沒有流產嗎?”
賀瑾舟確實是不再在彆人的麵前提程知鳶,但鹿聞笙除外。
畢竟他們現在都是淪落天涯的難兄難弟,很能產生共鳴。
賀瑾舟聽著,看文件的目光倏爾一滯,連著呼吸也跟著停了下來。
一秒之後,他壓下心底的悸動,掀眸看鹿聞笙一眼,“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兩年前他中槍昏迷躺在重症監護室裡,程知鳶在他耳邊說的那幾句話,就像是做夢一樣。
夢境裡一切那麼清晰。
可醒來,一切就都散了。
隻在他的腦子裡隱隱約約留下了一點痕跡。
在他清醒的時候,從來不敢想,程知鳶當初沒有流產。
並且為他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隻有在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他才敢去奢求。
程知鳶真的為他生下了一對龍鳳胎,並且,在不久的將來回到了他的身邊。
鹿聞笙也就是在他喝醉的時候,聽他提了一嘴,所以就記住了。
然後,在蘇星覓跟程知鳶打電話的時候,他就開始暗暗留意。
果然發現,程知鳶有一雙兒女,小名叫安安和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