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鳶……”
賀瑾舟所有的目光一錯不錯的落在她的臉上,情不自禁,動作幾乎是完全不受自己控製的,他慢慢低下頭去。
他想去吻程知鳶。
三年多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程知鳶的味道。
他不是沒有嘗試過,可除了程知鳶,他對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半點兒的性趣來。
也就在他的頭越壓越近,唇瓣終於碰觸到他三年多來日夜思念的美好時,空氣中,“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賀瑾舟閉眼,所有的動作頓住,停了下來。
程知鳶沒有管睡著的安安和寧寧,一巴掌甩下去的時候,用了十成的力道。
她是真的生氣了,氣息都明顯變得急促。
“賀瑾舟,你可以朝三暮四,三心二意,但我不會。”
“我沒有。”
現在的賀瑾舟,已經長了嘴,學會了把心中的真實想法都說出來。
他睜開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心心念念的女人,苦笑一下,“鳶鳶,我沒有,我愛的人,從來都隻有你一個,許念禾,隻不過是我用來報複你的工具。”
“報複我?”程知鳶覺得好笑,“你憑什麼報複我?”
“因為之前的我一直以為,你愛的人是大哥,如果大哥沒死,你是不會嫁給我的。”
賀瑾舟說著,一抹嫣紅,漸漸在他的眼尾洇染開來。
程知鳶笑了,冷冷的命令,“鬆開我。”
賀瑾舟再次閉了閉眼,而後抱著她站好,鬆開她。
程知鳶立馬退開兩步,拉開跟他的距離。
她去看一眼安安和寧寧。
兩個小家夥睡的沉,沒有醒。
“賀瑾舟,我接受你和你們賀家人跟安安寧寧相認,並不代表我也會再接受你。”
她說著,輕笑一聲,“傷口愈合,或許疤痕會消失,可那些你曾說過的話,卻已經印在了我的腦子裡,抹不去了。”
“鳶鳶,對不起……”
“彆再跟我說對不起,因為我已經不需要。”
此刻的程知鳶,很理智,她笑著對賀瑾舟說,“賀瑾舟,你對我的念念不忘,不過是因為自從你提了離婚之後,一切都超出了你的掌控,由我自己說了算。”
“如果,我還是之前那個程知鳶,什麼都乖乖聽你的,任你蹂躪,甚至是在跟你離婚後,變成一個怨婦,黃臉婆,那請問,你還會對我念念不忘嗎?”
望著她,賀瑾舟張張嘴,卻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你不會。”
程知鳶替他給出答案,“如果我變成了一個怨婦黃臉婆,你對我,隻會避之不及,在你心裡,也再不會剩下什麼所謂的愛,而是隻有嫌棄。”
“所以,請不要再對我說什麼你愛的隻有我一個人,因為你愛的,隻不過是現在光鮮亮麗的我罷了。”
話落,她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她又停下,背對著賀瑾舟說,“很晚了,你趕緊回去吧,我不想讓我男朋友誤會。”
“難道徐青野愛的,就不是現在光鮮亮麗的你嗎?”
賀瑾舟質問,“當初,你為什麼要對我隱瞞一切真相?”
“什麼真相?”程知鳶扭頭看向他,“你掉進冰河被救的真相,還是許念禾流產的真相?”
她冷笑一下,又說,“抑或是,我是梅家父子背後那個人的真相?”
賀瑾舟望著她,狹長的眉峰緊緊地皺成一個“川”字。
他們一個人站在昏暗的房間裡,一個人站在門口走廊的光亮處。
明暗交界,早已經決定了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