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知鳶一天都沒有見到徐青野,徐青野也沒有主動聯係過她。
程知鳶覺得奇怪,主動打電話給他,問他晚上要不要過來一起吃晚飯。
“抱歉,知鳶,今天醫院有點忙,等下還有台手術,我走不開。”
手機那頭的徐青野說,聲音是從未有過的疲憊,低落。
程知鳶眉心輕蹙,關切道,“你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還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嗯,大概是昨晚沒睡好吧。”徐青野說。
“那晚上的手術,可不可以交給其他人,你好好休息一下?”程知鳶提議。
“不了。”徐青野拒絕,語氣有點兒淡,“我還有事,先掛了。”
“好。”
程知鳶掛斷電話,回想徐青野跟自己通話時的語氣跟態度,實在是覺得不太正常。
看了看時間,她讓廚房打包了兩人份的晚餐,讓梅知妍把安安寧寧帶去了梅家,然後她則去了醫院。
醫院裡,大家對她都很熟悉了,知道她是徐青野的未婚妻。
畢竟劍橋就那麼大點的地方,那晚他求婚時放的那一場湛藍色煙火盛宴,幾乎是整個劍橋的人都看到了。
到了醫院婦產科的辦公樓層,程知鳶熟門熟路的跟大家打招呼。
“程小姐,又來給徐教授送晚飯嗎?徐教授今晚好像不用加班。”護士長看到程知鳶,分外熱情地道。
“是嘛!”
程知鳶微微詫異,拿了一份廚房烘焙的甜品給大家吃,然後問,“他是不是待會兒還有一台手術?”
“今晚沒有手術啊。”護士長說。
沒有嗎?
程知鳶笑笑,“那大概是我聽錯了。”
“徐教授在辦公室裡休息,他好像今天情緒都不太對,你快去看看他吧。”護士長又說。
“好。”程知鳶道謝,拎著餐盒,徑直往徐青野的辦公室走去。
徐青野辦公室的門沒有關嚴實,敞開了手指差不多的一條縫隙。
辦公室裡沒有開燈,裡麵,不僅黢黑一片,更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程知鳶站在門口,微微怔了怔,而後,輕輕的推門進去。
走廊的燈光明亮,當門推開的時候,光線追隨著跟了進去,照亮辦公室一隅。
程知鳶抬眸,就看到靠在沙發裡的徐青野彈開了眼皮,朝她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徐青野幽暗的眸子裡,低落的情緒掩飾不住的滿滿溢出來。
“青野。”
“知鳶,你怎麼來了。”
徐青野說著,趕緊拿過放在一旁的眼鏡戴上,將眼底的那些黯然遮住,然後起身過去。
他開了燈,又去接過程知鳶手裡的食盒放下,單臂去摟過她,恢複之前的溫柔體貼,問,“怎麼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程知鳶望著他,明顯感覺到了他今天的不一樣。
她抬手,有些心疼的輕撫上他的側臉和下巴。
他的下巴上,有明顯的胡茬冒了出來,卻沒有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