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程知鳶的角度,未婚夫變成了表哥,況且,自己最敬愛的奶奶還背負了徐青野家的兩條人命。
她已經痛苦不已。
又怎麼向徐青野開口?
所以,梅敬之覺得,作為長輩,他來替程知鳶開口,把該說的都說清楚,最合適。
徐青野扭頭,看了看梅敬之和葉秋,又看了看賀瑾舟跟梅亦衡。
他不蠢!
程知鳶忽然病倒,梅亦衡又對自己這副態度,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深深看了眼病床上的程知鳶後,他衝梅敬之點了點頭。
梅敬之轉身出了病房。
徐青野跟上。
兩個人一路來到樓下花園。
梅敬之還在想,具體要怎麼說,才能最大程度的減少對程知鳶和徐青野彼此之間的傷害時,徐青野已經等不了,率先開口。
“梅老,到底出了什麼事?知鳶又為什麼會病倒?”他問。
梅敬之看他一眼,而後迎著夕陽,繼續慢慢往前走著,威嚴又沉穩的嗓音不疾不徐道,“青野,從現在開始,鳶鳶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了。”
徐青野聞言,當即狠狠一震,整個人僵在原地。
梅敬之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今天的晚霞特彆好,染紅了半邊的天空,連著整個城市,都在一片絢爛當中,被染成了緋紅色。
可徐青野的臉色,卻迅速的慘白下去,身體也變得輕飄飄的,好像隨著這傍晚的輕風一起在搖曳。
“為什麼?”
怔忡足足一分鐘後,他張了張嘴,努力吐出三個字問。
“因為你鳶鳶查出來,你的母親是她爺爺的親女兒。”
梅敬之看著他,不管他是何種反應,繼續道,“也就是說,你母親是鳶鳶的親姑姑,而你,是她的親表兄。”
“怎麼可能!”
臉色慘白的徐青野搖頭,堅決不信,“簡直荒謬!我怎麼可能是知鳶的表哥,不可能,絕不可能!”
看著他強烈的反應,梅敬之輕籲口氣,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青野,我知道你對鳶鳶是一片真心,可事實誰也沒有辦法改變,你如若不信,可以回去跟你的母親證實。”
“證實什麼?”
徐青野的情緒,從未有過的激動,憤怒,額頭的青筋暴了起來,壓抑的嗓音低吼著質問,“如果我和知鳶真的存在血緣關係,我母親真的是知鳶的親姑姑,那我母親為什麼不阻止我跟知鳶在一起?”
“是啊,你母親為什麼不阻止你跟知鳶在一起呢?”梅敬之讚同地點頭,“這就要你回去問你的母親了。”
徐青野定定地盯著眼前的梅敬之,那眼神,如冰錐,似刀鋒,帶著從未有過的怒火。
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卻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知鳶是怎麼突然查到你所說的這一切的?”過了兩三分鐘,稍微冷靜下來,他問。
“鳶鳶說,你外婆當年脖子上戴的那塊玉墜,是程家的傳家寶,玉墜是一對,那塊刻鳳的,在程老夫人的手上。”梅敬之溫聲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