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走進休息室,程知鳶正躺在休息室的床上。
雖然在安眠藥的作用下,她還在睡著,但卻極其不安的蜷縮成一團,眉心也是緊緊蹙著,一直沒有舒展過。
長長的睫毛也時不時顫動著,像是隨時要醒來的樣子。
梅亦衡知道,她在意識深處一直掙紮著想醒來。
可他用的安眠藥的藥量大,讓她睡上一天一夜,根本沒有問題。
他抬手過去,輕輕地落在程知鳶的眉心上,大拇指一遍遍輕撫過,“鳶鳶,彆擔心,安安和徐教授都會沒事的,他們一定都會沒事的。”
“安寶……”
“寧寶……”
大概是做夢了。
忽然,程知鳶輕喃出聲,眉目間溢出來的不安,愈發濃烈起來。
她似乎在夢中劇烈的掙紮,身體開始不安的扭動,手也在空中揮舞。
梅亦衡去握住她的手,大聲安撫,“鳶鳶,沒事的,安寶和寧寶已經沒事了。”
“安寶,寧寶,不要——”
也就在梅亦衡話音才落下的時候,程知鳶忽然一聲驚呼。
在重安眠藥的作用下,卻生生從夢魘中驚醒過來,驀地一下彈開眼皮。
看著眼前熟悉的機艙環境,還有滿臉不安的梅亦衡,程知鳶眼珠子轉動兩下,又一下子彈坐起來。
她無比慌張,又急切地抓住梅亦衡問,“阿衡,安安和寧寧呢?安安和寧寧在哪?他們是不是出事了?”
正所謂母子連心,這一刻,程知鳶隻覺得自己呼吸困難,幾乎要窒息。
說著,她就通紅了雙眼,眼淚滑了下來。
梅亦衡去抱住她,輕撫她的後背,“鳶鳶,你先深呼吸,冷靜下來,冷靜下來我慢慢跟你說。”
“安安和寧寧呢,他們怎麼樣?”程知鳶追問,害怕的眼淚簌簌落下來。
“安安和寧寧確實是被綁架,但現在已經被救出來了。”梅亦衡說。
程知鳶一驚,猛地從梅亦衡裡掙開,瞪大著淚盈盈的雙眼看著他,“怎麼回事,安安和寧寧現在怎麼樣?”
梅亦衡去握住她的雙肩,“鳶鳶,你彆緊張,安安和寧寧真的已經被救出來了,你冷靜下來,慢慢聽我說好不好?”
程知鳶去抹掉臉上的淚水,點頭,“好,我不緊張,你說。”
梅亦衡用衣袖去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招來空姐,倒了一杯溫開水過來給她。
程知鳶接過,喝了一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然後,她抬起清淩淩的淚眼望著梅亦衡,“我好了,你說吧。”
梅亦衡點頭,除了徐青野中彈重傷這一點外,其它的事情,都原原本本講給了程知鳶聽。
……
劍橋的醫院裡,賀瑾舟和梅敬之葉秋他們,統統都等在手術室外。
寧寧被賀瑾舟抱在懷裡,身上裹著他的外套,還沒有醒來。
醫生已經給寧寧做了全麵檢查。
除了輕微的擦傷外,寧寧一切都好。
不過因為被注射了麻醉藥,所以一直昏睡。
逃跑的醫生已經被抓住了。
據他交待,周頌儀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從安安和寧寧的身上各摘走一個腎。
他摘走了安安和寧寧的腎,又可以拿去交易,再賺一大筆。
幸好徐青野到的及時。
否則,寧寧也免不了被他在身上劃開一個大口子,摘走一個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