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過一般波折後,月讀津見終於將昏迷不醒的人撈了出來,
少年往日銀白如綢緞般絲滑的頭發被火焰燎燒的卷曲,一雙手上更是布滿了燒傷後的痕跡,粘稠的皮膚組織帶著血液混雜著黑色的焦炭,
完全邁出大門後才鬆了一口氣,
強弩之際的少年疲憊的跪坐在草坪上,來不及多喘口氣,便被輔助監督打包好妥帖的送進後座,
月讀津見坐在後排小心翼翼的用手擦掉了奶奶臉上的黑灰與血跡,露出一張蒼白又不失慈祥的臉來
簡直堪比酷刑!
看著最親近的人在自己的注視下,呼吸慢慢的消失、趨於微弱,
為什麼?為什麼變得這麼冷?
月讀津見用力抓著她的手,明明剛從火場裡出來,體溫卻開始降低,溫度漸漸流失看著最親近的人在自己的注視下,呼吸慢慢的消失、趨於微弱,仿佛生命的火焰在風中搖曳,隨時可能熄滅。
“為什麼?”月讀津見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疑惑和痛苦。
他用力抓著她的手,仿佛想要抓住那最後一絲溫暖,明明兩人剛剛才從火場裡逃出來,身上還帶著餘溫,可此刻她的體溫卻開始急劇下降,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寒意侵蝕
月讀津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試圖傳遞自己的熱量給她,希望能讓她的身體重新暖和起來。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阻止溫度的流逝。
也許是到了最後的時刻,奄奄一息的人手指恢複了一絲知覺,隻是微微的動了兩下便足以讓他欣喜若狂,
“奶奶……不要拋下我,你也不要我了嗎?”
他還有很多話想和她說,想和她道歉,告訴她上輩子她還有一個孫子,想告訴她很多關於這一世發生的事情
還有很多很多事都是他沒有來得及宣之於口的……
明明隻差一點!!!
聞言,她的眼皮跳了跳,但最終也沒有睜開,隻是嘴裡喃喃著……
月讀津見忍住胸口傳來的痛意附耳過去,微弱的聲音幾乎不可聞,隻餘寥寥幾個字
“我…知道、……”
她也想告訴他,她知道,可是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最後留給他的也隻有一滴渾濁的淚水
少年的的眼中一片荒蕪,身上散發著死一般的寂靜,令人感到窒息,仿佛他的靈魂已經被抽離出來了
*
月讀津見上車上不久就陷入了昏迷,身體狀況急速下降,幾乎已經到了藥石無醫的境地。
夜蛾正道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他的孩子像往常一樣蹦蹦跳跳的出去了,再次回來時卻是氣息奄奄,
家入硝子對他嘗試了很多次反轉術式,效果都不儘人意。
“沒辦法,這也許是什麼咒具造成的貫穿傷,反轉術式根本不起作用”
家入硝子眼下掛著青黑,手裡捏著一根煙蒂煩躁的說道,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居然是反轉術式無法治療的外傷
“那把咒具呢?查清楚了嗎?”
夜蛾正道坐在月讀津見的病床旁表情很是凝重,心煩意亂的握緊了拳頭,不僅僅是這怪異的毫無由來的傷口,更是因為隱隱約約察覺到的陰謀
那柄咒具來曆不簡單,
月讀津見被送回高專時可算是狠狠嚇到了他們,田中助率先發現了那把咒具的問題,將其送去檢測,
隨即家入硝子就展開了對月讀津見的治療,在發現沒有效果的第一時間就要求送來調查結果,
結果高專那邊檢測的人員遲遲不給來答複,夜蛾正道忍不住親自上門查看時,卻發現——失竊了。
當天負責值班的是一位名叫加茂涼介,但是他失蹤了,高層對此的判定是——畏罪潛逃,
夜蛾正道當即氣的麵色鐵青,一柄來曆不明的咒具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從高專失竊?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無論如何當下最要緊的事就是找到這個名叫加茂涼介的人,追回咒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