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時假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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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讀津見醒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麵前人隻有天元,至於昏迷前信誓旦旦說要與自己算賬的五條宗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你終於醒了?”
一道清麗的聲音響起,月讀津見睜開眼便與天元四目相對,對方正以一種好奇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奇怪了……不就是長得好看點麼?”天元嘟囔著,搖頭晃腦的將腦袋從月讀津見上方挪開,站直身體。
“你是誰?”月讀津見啞著嗓子問道,甫一張開嘴,被牽動的唇肉一痛,
好像腫了。
他不自在的抿了抿鮮紅微腫的嘴,舔了舔,明明不帶任何暗示意味卻還是讓人忍不住紅了臉。
這家夥……有什麼好舔的……
天元撇撇嘴刻意的彆過身去不看他。
“我是天元,這裡是由我的術式構築而成的薨星宮”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天元不自在極了,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不敢和這人對視,明明已經從結界中打探到了這麼多關於眼前人的消息,真正接觸的時候卻還是會不自在
搞什麼啊!
他又不是她的菜。
“不是我要見你月讀尊”她話音一轉,想起五條宗人的話有些遲疑“是天皇大人想見你”
一位未曾謀麵的、來意不明的神明大人。
既拉攏不了兩麵宿儺之後又想獲得彆的助力嗎?
“你需要證明自己對於皇權的無害”
要知道,日本皇室可是自詡為——神明的後裔
將皇室神道化,作為天神的後裔延續下來,但神明的“後裔”與三貴子之一的月讀神(月神)終究不同。
換而言之,在這個以血統論出身的時代麵前,月讀津見完全能憑一己之力名正言順的坐上那個位置。
但這恰好是皇室最不願意看見的結果,他們辛辛苦苦捏造出來的鞏固統治的“身份”,一朝被人坐實了。
倘若他真的是帶著使命來的也好,打敗兩麵宿儺之後最好也能回去……
“我知道你不在乎權利,但彆人不知道”
天元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幾秒,才道。
一個連下雪都會開心很久的人,怎麼會貪慕權勢呢。
天元自以為為他好,將這些權謀剖析的明明白白的擺在他麵前,不曾想少年不以為然,反而相當冷靜,
簡直是油鹽不進。
連敷衍都懶得多敷衍幾句,“喔。”
他還沒有從兩麵宿儺帶給他的打擊中恢複過來,什麼權謀不權謀的,死亡對於他這樣的人而言,其實並不可怕。
被忌憚也好,彈劾也好,算計也好
對於他而言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沒能成功顯擺自己的天元有些氣惱,冷哼一聲,最看不得他這種不鹹不淡的模樣了。
“你這副要死要活的態度給誰看?被兩麵宿儺拋棄就這麼值得你傷心?”
月讀津見氣急,明明不是這樣的!
她根本不理解這種過去的一切崩塌的感受!
他猛的站起身,目光不避不閃的瞪著天元,眼裡是明亮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他已經無暇去思考為什麼天元會知道這件事了
就連身邊最親近的人都在利用他!
這簡直是糟糕透頂
“你的人生就這點事要做嗎?”
她刻薄又鋒利的言辭仿佛一把刀,直戳入他的要害,
“你到底在多愁善感些什麼?難道人活著不就已經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嗎?隻是欺騙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不還是好好的長大了嗎?你的人生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意義了嗎?”
嬌貴的花需要被人精心嗬護,死亡對於它們而言輕而易舉。
那些話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