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讀津見收到消息便立刻返回去了平安京。
加茂家主已經得到傳令先一步前往了,月讀津見和禪院和彥一刻也不曾停歇便被人邀請去了皇宮。
華麗至極的大殿裡,天皇高坐於金碧輝煌的台階之上,哪怕隻是剛剛繼位,行事還很青澀,臉上的威嚴也做不得假。
月讀津見穿著很隨意,從來都是一席月白色的和服,並沒有因為今天要麵見天皇而換上禮裝。
對於天皇他的感覺也很複雜,
這些年見過了太多的民間疾苦,貴族的欺壓的官僚的不作為,他很難對麵前的決策人生出什麼好感,至於行禮,那就更不可能了。
兩麵宿儺沒教過他如何對人卑躬屈膝,他也不打算對任何人俯首稱臣。
隨他一起前來的還有禪院和彥,本來應該是由禪院家的家主,也就是他的父親前來出席的,但如今他已經將禪院家的權力架空得差不多了
況且……
一席紫色直裰朝服,羽織外的黑羽二重很是正式,發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
他偷偷斜睨著月讀津見,潦草的對著天皇拱了拱手便退到月讀津見身側,眼睛一眨不眨的,光明正大的看著他。
因為此事涉及到皇室秘辛也不太光彩,早在兩人進來之前,他就揮手屏退了伺候的人。
但實際上平安京這座城名字的由來誰人不知呢?隻是自欺欺人罷了。
所謂的皇室秘辛也隻是他們自己不願意提及百姓們也好說些什麼。
天皇原本端著一副姿態,想給二人一個下馬威。
一位可能會威脅到他統治的功高蓋主的真神,
一位不服從命令玩世不恭的繼承人。
見二人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裡的意思,他輕咳兩聲快步從龍椅上下來,笑容極其燦爛,走向了月讀津見
“這位想必就是月讀尊了?早就聽說了平安京的傳聞,今日一見果然是如此,哎……也怪那段時間朝堂動蕩,不曾設宴歡迎您的到來”
天皇一脈自詡為神明的後裔,如今真神來了臉上自然是掛不住的,但麵子上依舊恭敬。
說是什麼歡迎,無非也是一個下馬威罷了。
月讀津見輕輕的頷首,在禪院和彥眼裡矜嬌的很,像一隻自持姿態的小貓,這麼久沒見了,他也是想念的緊,目光貪婪的追隨著少年,完全忽略站在他麵前,試圖和他交談什麼的天皇。
這也正常,
咒術師一向不將普通人放在眼裡,
哪怕是天皇,對於他們而言也隻是一個有些權利的普通人,很好用。
更多的敬畏也是沒有的。
這就令人很尷尬了,月讀津見給了禪院和彥一手肘示意他好好聽話,
明明沒有使多大的力氣,禪院和彥還非要故作優雅又做作的痛呼一聲,引人側目。
天皇乾笑著,也不想過多的寒暄,隻是簡要與月讀津見說了兩句話,大概就是什麼,常來皇宮玩兒,都是神明,把這當自己家之類的雲雲,
至於神明該有的待遇與財富、權利、回報,那是半點都不帶提的。
“今年的新常祭您看要不要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