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搞不明白了?這些人是聽不懂人話嗎?
外界不是都在傳這家夥的身世嗎?為什麼平安京會收不到消息,那些愚民竟然還鬨出那麼大的陣仗,讓他不敢輕易的打草驚蛇!
可惡!可惡!
甚至,就連月讀津見那家夥趁亂離開平安京的時候都有那麼多人在找尋他!
因為在途中碰到了捧著傻不拉幾的折紙哭哭啼啼的禪院和彥不得已被糾纏……
“我明明隻想要那具神明的皮囊……就差一點”
神明卻消散了
陰暗到不見一絲光亮的地下室裡,羂索咬緊牙關嘴角抽搐,仿佛在極力抑製自己爆發的衝動。
在若明若暗的燭光裡,竟然顯現出了幾分癲狂……
羂索一直致力於尋求“咒力最優化”的可能,為此不擇手段一直在做實驗,探索著各種可能性,這些年他嘗試過人類與咒靈的結合,但很可惜失敗了,一般的人類並不具備這種特質,
他轉而找到了妖怪,試圖以更加健壯強大的妖怪作為載體完成與咒靈的結合,普通的妖怪尚且保有人性,往往實力更加強悍也更容易遭受報複,幸而經過他的實驗發現兩者力量體係的隔離,這才收手。
而前些年……
他瞄準了神明。
不知從哪隻妖怪打聽來的風聲,說早些年的一間鄉下的神社裡混跡著一名弱小的神明,雖然力量微弱幾乎無法與人類相區分,
可確確實實的是一位神明無疑。
羂索很興奮,但趕到那裡的時候已經晚了,此處蕭條破敗,殘桓斷臂,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多方打聽才得知——
詛咒之王曾經在此大開殺戒。
他機關算儘,隻想為自己尋求一副能堪大業的好皮囊!
為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在跟他作對!
羂索死死的握著那柄造型奇異的匕首,平靜的表麵湧動著一絲狂熱,
很厲害。
如果、如果還能有下次,他一定會……
*
兩麵宿儺在民間的清剿行動越發浩大,天皇一方麵失去了對咒術師的桎梏,另一方麵對於兩麵宿儺可能帶來的討伐愈發害怕。
無奈之下隻好旁敲側擊的想要拉攏他,卑微的向鬼神示好。
他邀請兩麵宿儺進入平安京宮中作為新常祭的膜拜對象
(每年秋收以後,天皇以新稻穀薦天神地隻,祈求年穀豐盛,天皇不一定要參加,是日本神道教的祭祀儀式,原稱“大嘗祭”)
這一消息一經傳出,舉國震撼。
真神的職責被真正的惡神替代,
他們卻敢怒不敢言,隻敢瑟瑟發抖的捧著“月神”塑像碎片的一角卑微的祈求——祈求真神再次降臨人間。
這無疑是兩麵宿儺想要達到的效果。
*
神明消散的第三年,
民間、禦三家咒術師集結發起第二次針對兩麵宿儺的“圍剿”,
這是一場人數眾多,眾誌成城的戰役。
為此犧牲的咒術師和普通人不計其數,戰場上堆滿了亡者的殘肢和屍體,腥臭味混雜著硝煙彌漫了方圓幾十裡……
無比盛大的血色狂歡。
這是他想要的祭奠。
以五條宗人與禪院和彥為首。
“你們都是津見的兄長,下去陪他吧”
經此一戰,五條宗人已經滿身傷痕了,但臉上仍舊掛著輕鬆的笑容。
血液逐漸模糊鬼神的瞳孔,視野間一片暗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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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鬼走的時候也和這一樣痛苦嗎?
兩麵宿儺垂眸,裡麵儘是一派冷然,模糊的視線停留在滿是創口的腹部,輕輕的扯起嘴角笑了笑。
【兩麵宿儺!】
櫻粉發被不知敵我的血液浸透,也許是幻聽,他緩緩的抬起頭來,
那個漂亮的家夥穿著乾淨,軟乎乎的站在自己麵前,不成體統的大呼小叫著
【看吧看吧!我就說這裡受傷很痛吧!】
【哼,兩麵宿儺最討厭了】
【你怎麼這麼快就來找我了呀?】
嘰嘰喳喳的有完沒完啊?
幻想和眼前的一切重疊,詭異的竟然讓他感到輕鬆。
“吵死了……”
不可一世的鬼神就這樣隕落了
肉身慢慢消散,隻餘下二十根化身為特級咒物的手指以及……一尊歪歪醜醜的泥人塑像。
禪院和彥擦乾淨嘴角溢出的血,冷漠的上前撿起了那尊白色的泥娃娃,放進了自己裝著【脫兔】的荷包裡。
隨後,“月夜見神明”的神社成立,
因為有五根手指無比特殊,無法被完全封印,隻有被供奉儘兩麵宿儺的神社裡才能稍微平息一些。
“詛咒之王的怨氣太重了,恐怕隻有如此才能勉強封印”
“為什麼”源信捏著那疊符咒的力度很大,手背上青筋直冒。
“和你一樣啊……源信”
都是執念。
禪院和彥與五條宗人率先在族裡建起“月夜見神明”的祭台。
從此往後,
禦三家時代的後人,每逢節日必須在祭奠祖先的同時供奉牌位之上的“神明”
我不會忘記你
哪怕是我的後人也不可以。
*
神明消失的第五年,
五條宗人與禪院和彥的摩擦越來越大,終於在秋日的某一天發起了死鬥。
二次圍剿後身負重傷的五條宗人與十種影法同歸於儘。
“是你的狂妄自大和貪婪害死了他”
禪院和彥接手禪院家的勢力,不顧他與天元的勸阻,執意將羂索收入麾下,始終與天皇與貴族保持曖昧的關係。
“那你呢?畏手畏腳懦夫!”
五條宗人是家主,在對家族負責的同時必然要放棄一些私情。
“嗬,說到底都是不夠愛罷了,不是嗎,六眼?”禪院和彥放開了手腳,決議在這場你死我活的鬥爭中好好發泄心中的怒火。
“你根本不配擔任家主之位!”
決鬥持續三天,
戰況無比慘烈
時年,六眼無下限五條宗人與十種影法禪院和彥同歸於儘。
*
次年,
五條凪接管家主之位,雖不及他父親那般有魄力,但比起已經衰落的禪院家和加茂家尚有立足之地。
五條宗人去世之後留下的東西不多,每任家主的東西都會被封存好放進特定的和室裡,等待後來的家主繼承人學習。
五條凪作為五條宗人唯一的繼承人自然肩負起了收拾這些東西的職責,隻是在整理族譜那天發現了自己名義上父親的
不知名的小心思。
五條宗人配偶那一側寫的“月讀津見”
五條凪嗤笑,命人燒掉了“五條宗人”存在過的所有卷宗,包括含有他名字那一頁的族譜。
“凪少爺!不,家、家主大人,這樣做……”
“彆忘了,現在我才是五條家的家主”
【我會繼承父親的一切,包括你】
但出乎意料的是,五條宗人對這一天似乎早有預料,他秘密吩咐了人去成全他隱秘的愛意。
五條凪沉默的緩緩展開那幅無色的畫軸。
“隻有這個可以留下,其他的必須燒掉,這也是我的底線。”
“是……”
*
平安京1185年,
源信和尚圓寂,死後化身為獄門疆。
同年,羂索完成了與各路咒術界全盛時期咒術師們的契約簽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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