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
陀艮躲在一根柱子後邊,隻露出一隻光禿禿的腦袋。
太多了!
咒術師太多了!
本來自己隻需要麵對一個老頭子,和一個扛著長槍的女咒術師。
可是一陣陌生的咒力氣息閃過之後,那兩人身邊就多了一個雙手套著指虎的咒術師。
這都不算什麼。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白襯衫,戴著手鏈的咒術師,拎著一個刺蝟頭小鬼,就像是變戲法一樣,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
好在那個男人將小鬼放下之後,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陀艮能夠感覺出來。
在場的所有咒術師,咒力壓迫感都沒有那個男人一個人來得強烈。
即便如此,陀艮還是感覺有一座大山壓在自己頭頂。
它看著七海,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絕對不是一個一級咒術師應有的強度。
“要不……”
真希的聲音還沒落下,直毘人的身影就瞬間消失在原地。
感受到身邊老者的速度,七海眯了眯眼。
自己現在好歹即將步入特級咒術師行列,竟然隻能勉強捕捉到這個禪院家主的殘影。
“伏黑,你有看到這個老東西的動作嗎?”
真希從愣神中恢複過來,看著提著陀艮的直毘人,向伏黑問道。
“沒有,應該是術式的原因吧?
不過這也太快了,不愧是速度僅次於五條老師的術師麼?”
僅次於五條?
真希冷哼一聲。
“你也太看得起他了,他前邊,現在應該要排上一個淩問吧?
而且,淩問和五條悟的速度,還不知道誰快誰慢呢。”
結印將鵺召喚出來,伏黑擺好戰鬥的姿勢。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把這隻咒靈解決。”
早在兩人交談的時候,七海就已經握緊拳頭衝了上去。
砰砰砰——
不算寬敞的空間內,拳拳到肉的聲音回蕩。
直毘人活動活動手腕,看著陀艮重重落到地上。
地麵上,陀艮雙眼無神。
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的地板,口中念念有詞。
“真人、花禦、漏壺……
漏壺!”
腦中回想起漏壺慘絕人寰的死狀,以及躲在一邊無能為力的自己。
陀艮暴喝一聲。
矮小敦實的身體一陣鼓動。
在四人謹慎的目光中,像是金蟬脫殼一般,從原先的肉體中,衝出一隻體型健碩的紅色咒靈。
在出世的一瞬間,陀艮粘附在天花板上,飽含殺意的眼睛死死盯著地麵上的四人。
這些咒術師!都該死!
“我說怎麼實力這麼弱呢!
原來之前的,僅僅隻是一個咒胎而已。”
直毘人抬起頭,眯著眼睛看著形象大變的陀艮。
“鵺!”
伏黑在被淩問傳送到這片戰場之後,一時間竟沒有察覺。
等他衝上前去的時候,才發現地麵上堆積成山的人類骸骨。
一股股溫熱的惡臭,伴隨著地鐵站內的氣流吹到臉上。
他強忍住嘔吐的衝動,逐漸染上猩紅的雙眼望向陀艮。
眼神中殺意儘顯。
來到涉穀之後,伏黑從未如此憤怒。
可看著明晃晃的屍體擺在眼前,憤怒像是烈焰,一刻不停地炙烤著他的理智。
隨著伏黑一聲令下,鵺寬廣的兩對翅膀猛地一揮。
颶風伴隨著黑色的雷電,如洪水一般湧向天花板之上的陀艮。
滋——
咒力化作的雷電落在陀艮身上。
原先還沒把伏黑當回事的陀艮慘叫一聲,直直砸在地麵上。
像一條即將死亡的魚,不停撲騰。
即便不是摩虛羅親自出手,可蘊含著摩虛羅咒力的攻擊,對咒靈來說也是十分致命。
在同一時間,真希從允兵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在自己麵前的空氣上用力一劃。
空間撕裂。
刹那間,地麵上還沒有恢複行動能力的陀艮手臂上,出現了十寸長的傷口。
紫色的血花四濺,像是憑空炸開一朵絢麗的煙火。
陀艮渾身微微顫抖,整個咒靈看起來淒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