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玄擺手，問道：“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名為大壯的中年男子第一個醒來，他的體力也是最好的，率先開口。
“說來都是我們善心作祟。”
大壯捶胸頓足，道：“我們這裡是下城區，所以有許多乞丐，我們家光陰不錯，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之家，卻也是吃穿不愁，所以平日裡都會給過門的乞丐一些吃食。”
“可誰成想，那時巷子裡麵正好接連出了兩次滅門慘案，我當時被裡麵的滅門案嚇了一跳，就想著多積善行德，祈求老天爺可憐，彆讓這事發生在我家。”
“而那時候，正好有個乞丐路過，我就給了他一個吃食和幾個銅錢，”
說到這兒大壯一個大漢竟然哭起來了：“誰成想，那個乞丐之後每天定點定時來我家乞討，而且每次乞討的都必須比頭一天的東西好。”
“我家這情況，給他施舍一兩次還罷了，哪能經得起他天天這樣折騰啊。”
“所以半個月前他再次上門的時候，我就把他趕走了。”
“沒想到……他竟然半夜來到我家，把我全家變成了那副鬼樣子……”
吳道玄聞言，看向其他人。
“我家跟大壯差不多，可憐我那妻兒老小。”
“我家也是……”
活下來的人都是被那個神秘的乞丐所害。
周圍人聞言，都露出震驚之色。
“怎麼會有這種人啊，接濟施舍本身就是量力而行之事，我有則給你一些，若我連自己都顧不上也不可能給你，但也不能因此生根報複吧。”
“唉，真是鬥米恩，升米仇啊。怎麼會有這種人啊。”
“這……人心如此，這世道連行善事都要小心翼翼嗎？”
“真是可惡。”
燕青壓著心中怒火，道：“你們還能想起那個乞丐的樣貌麼？”
大壯聞言，想了想道：“那個乞丐個子不大，穿著件破棉襖，右臉用棉布包著。”
“對，就是他，不過那人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很臭，但透著一股其他味道……”
“……”
燕青聞言立刻讓衙門的師爺將乞丐的樣子畫出來，眾人看完都連連點頭。
“沒錯，就是他。”
“這天殺的，我們好心給他吃的，他竟然這麼對我們。”
燕青見狀，對吳道玄抱拳：“我這就全城貼張通緝令，緝拿凶手。”
吳道玄接過畫像看了一眼，歎道：“要是能讓你們找到，那他就不是鬼了。”
燕青聞言一臉尷尬，不過很快就回過神，道：“可不張貼通緝令，我們怎麼找到他呢？”
“還請真君明示。”
吳道玄將畫像折起來，抬頭看著天空：“不好找啊。”
他突破金丹期之後，神識已經非常強大，足夠籠罩整個成都府。
可是他在成都府內搜尋了很久，卻連那隻厲鬼的任何氣息都沒有發現。
而且整個成都府從外麵看簡直就是鬼氣滔天，如同人間煉獄，可是從裡麵看卻連一點點鬼氣都沒有。
“那怎麼辦？”燕青著急，好不容易找到了線索，難道就隻能在這兒乾看著。
其他人也都麵麵相覷，難道真的要讓所有人絕了為善之心，積德之行才能自保不成？
吳道玄輕笑一聲，道：“厲鬼與人一樣。”
“人有所好，鬼奕有所惡。”
“人有所好就會去爭取，而鬼有所惡，則會去加害。”
燕青聞言，低眉沉思片刻道：“仙師的意思是，想要找到鬼，就要投其所惡？”
“可我們現在連鬼都沒見過，更彆提他惡什麼了？”
吳道玄聞言，道：“你不知道，可我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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