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奶奶抱到床上，往奶奶身體輸送了一些靈氣，奶奶慢慢睜開眼睛。
“言言，言言……”奶奶伸出手，虛弱地喊著。
“奶奶，我在。”蘇言握著奶奶的手。
奶奶卻搖著頭，掙開她的手，繼續往虛空摸著，“言言，我的言言……”
“我在這裡，奶奶。”
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怎麼，奶奶沒說幾句，就睡著了。
蘇言為奶奶把被子蓋好，然後關上燈。
秀才低著頭和小鬼跟在蘇言身後，大氣不敢出一聲。
小鬼從進房間開始，就一直處在震驚之中，他隻在彆墅外麵轉了兩次，當時隻覺得這地方和彆的地方都不一樣，有他特彆向往的東西。
沒想到真的進來以後，才發現這裡的風水和彆處大有差彆，隻是待在這裡就通體舒坦。
他羨慕地看了秀才一眼，大哥真是走了好運了。
“跪下。”蘇言坐在沙發上，淡淡地說。
秀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他知道自己觸碰到大人的底線了。
小鬼見秀才跪下，他也跟著跪在一邊。
蘇言也不說話，就這樣坐著。
是不是她對秀才太好了，所以才讓秀才忘了自己的身份？
還是說，她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也許是在這裡的生活太安全，太平靜。
沒有殺戮，沒有爭鬥，她修煉的速度也很快，所以讓她脾氣變得溫和，好說話了，秀才對她沒有敬畏之心？
當初她本不想收隨從，是秀才哭著求著要跟隨她的！
她想著現在的她和身邊的其他人不一樣，身邊沒有仆從，雪風兔也不在了。
反正也沒什麼壞處，要是秀才有了二心，她隨時可以讓他魂飛魄散，所以才收下秀才跑跑腿，偶爾還可以解解悶。
不管什麼原因，既然跟了她，就要有當隨從的自覺。
雖然她不要求秀才像仆人那般，生死自由都由不得自己，但至少像這樣的大事，他不該擅自做決定。
更何況，她還給秀才傳了功法，這幾乎等於半個師父了！
在修真界，師父是如同父母般的存在！不然誰願意把功法傳給你？
所以，她對秀才來說，不僅僅是主人，更是長輩！
秀才沒有資格決定自己的親事！
她想方設法給秀才塑造身體，讓他可以在陽光下行走，還給他辦了身份證，和活人無異。
結果養出一個自作主張的隨從？
這種不受她控製感覺，她很不喜歡。
看著麵無表情的大人，秀才心裡忐忑無比，他怎麼就腦門一熱，說要求娶辜娘呢？
“大人，是我錯了，請您責罰！”秀才低頭，沒有為自己辯解，他知道這次是自己莽撞了。
身為仆從，他逾越了。
“哦？是嗎？”蘇言不鹹不淡地回道。
“大人，我當時看到辜娘那麼可憐，不忍心她再被拒絕，所以頭腦一熱……”
“所以，你這樣說，隻是為了替小吳解圍？”蘇言反問。
“既然如此，那就交給我，如果她還敢纏著小吳，我就讓她魂飛魄散。”蘇言臉上閃過一抹狠厲。
“大人不要！”秀才急了，若魂飛魄散，那就真的再也找不回來了。
“為什麼？”蘇言麵無表情。
秀才一咬牙，“大人，我是真的心悅辜娘，想娶她為妻。”
蘇言冷笑，“陸時行，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嗎？你都不是自由身，一個孤魂野鬼，你拿什麼娶她？你憑什麼娶她？”
秀才聽了這話大驚失色，他一把撲過去抱住蘇言的腿，嘴裡嚷嚷著，“我才不是孤魂野鬼，我是大人的鬼，大人你要始亂終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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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言都要被他氣笑了，這個時候知道是她的鬼了？？
剛剛求娶辜娘的時候，怎麼就全忘了？
“大人，我都孤單兩百多年了……”秀才繼續裝可憐。
見蘇言笑了一下，秀才立即打蛇隨棍上，舔著臉說，“大人，你看我要是和辜娘成了親，以後你就有兩個鬼了，出去一個，回來一雙，你賺了啊！我們倆一起伺候你，你又不虧，多好啊！”
蘇言冷笑，她缺人伺候嗎？就算雇不了保姆，她還有兩個傀儡人。
“大人，我保證對大人忠心耿耿，辜娘是一個善良的姑娘，她也會對大人忠誠的，若是她有二心，背叛大人，不用大人出手，我一定會主動和她劃清界限，為大人清理門戶！”
秀才把胸脯拍得哐哐響，他是真的想和辜娘成親，所以不遺餘力地勸說蘇言。
“善良？”蘇言反問，善良會傷及無辜？
不過蘇言連秀才都不想管了，還管什麼辜娘？
她一揮手，站起身來，平靜地說，“隨你，我這裡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說完她轉身就走，剛走兩步，又回頭看著小鬼，“你叫什麼名字？”
“回，回大人，我叫餓死鬼。”
這是什麼名字？難聽死了。
見蘇言神色不悅，小鬼靈機一動，趕緊說，“求大人賜名！”
蘇言想了下說，“那以後你就叫‘不凡’吧！”
“不凡謝大人賜名！”小鬼欣喜地衝蘇言的背影磕頭。
“你可真是好運！”秀才豔羨地說，得大人賜名，那就打上了大人的烙印。
“大哥，大人剛剛好像很生氣。”小鬼小心翼翼地說。
哦，現在應該叫不凡了。
“沒事，大人最是心軟，她沒趕我走，證明她已經原諒我了。”秀才拍著胸脯說。
蘇言在房間聽著這話氣得冷笑，難怪秀才有恃無恐，原來是吃定她不會趕他走！
她衝秀才的方向冷冷地說了一個“滾！”
下一秒，秀才覺得像是有人拿著喇叭在他耳邊河東獅吼一般，靈魂都在顫抖，然後他和不凡就被一股力量從房間裡彈了出去。
秀才在彆墅外翻了幾個跟鬥才停下來。
“大哥，這下咱們被趕出來了。”不凡哭喪著臉，他才剛抱上大人的大腿啊！！
什麼好處都好沒得到，除了在彆墅裡吸了幾口力量充裕的靈氣。
“沒事，大人不會那麼狠心的。”秀才頭頂一根雜草自言自語地說，他相信大人不會那麼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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