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了我嗎?”
“要……製裁我嗎?”
“你還不明白嗎?是我所說的傲慢啊!”
“你們死神想要殺了我們!還將這種行為看做理所當然!莫非你們想以神自居嗎!?”
“到底是誰……準許你們可以對我們虛趕儘殺絕的!?”
“因為我們吃人的魂魄嗎?那又是誰賦予你們保護人類的權力的!?”
“沒有誰賦予你們任何權力!”
“死神視虛偽邪惡而要將其徹底消滅,以為正義在自己手中!那是你們自以為是的想法!你們這些家夥——這就是傲慢呐——”
佐馬利已經近乎陷入了瘋狂的禁地,試圖以‘理’讓朽木白哉動搖。
然而麵對他慷慨激昂的演講,朽木白哉臉上依舊如同寒冰般淡漠。
“說完了麼?”
嗡——
刺耳的刀鳴聲響起。
千本櫻的刀刃無情的劃過佐馬利的身形,速度快到連鮮血都還沒來得及反應。
“我從不認為自己是‘正義’,死神對虛趕儘殺絕?那不過是你傲慢的自以為罷了,戰鬥中的生死隻有一個原因——此刻身為死神的我比作為虛的你強,僅此而已。”
噗——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佐馬利的脖頸處鮮血噴湧。
“啊……”
佐馬利臉上的眼睛難以置信的下移,看向自己噴湧著鮮血的傷口。
他似乎還沒有放棄,張開雙手如同祈禱一般掙紮著咆哮著。
“萬……萬歲!”
“萬歲!藍染……藍染大人!萬歲!啊啊啊啊啊——”
然而他的祈禱並沒有換來任何回應,目光逐漸變得渙散,身形化作泡影,整個人在絕望中化作靈子消散在天地之間。
“……”
朽木白哉平靜的轉過頭望著這一幕,眼神中流露出些許悲哀。
認為自己信仰自己眼中的某人,某人就必須回應麼?
這不是傲慢是什麼呢?
“我記得好像有人說過……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距離。”
“藍染玩弄人心的手段……雛森就深受其害……”
不知何時出現的虎徹勇音恭敬的跪服在朽木白哉身後,回應著。
“是卯之花隊長的命令麼?”
朽木白哉平靜的轉頭,似乎對虎徹勇音的出現並不意外,畢竟他剛才的話就是對她說的。
“是的,她察覺到朽木隊長您的靈壓變弱,應該是受傷了……怕山田七席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所以讓我來看看。”虎徹勇音恭敬的回答著。
“她那邊沒問題麼?”
朽木白哉平靜的問著。
“沒有,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在前來的路上遇見了井上小姐,她是那個人的‘妹妹’,來到虛圈之後便是這裡的‘公主’,我們已經得到了她的許可,能夠在這虛夜宮中自由行動。”
“是麼……那麼我們和這些家夥,究竟是敵人還是朋友?”
“這……”
朽木白哉的問題讓虎徹勇音不知該如何回答。
“都不是。”
朽木白哉自己回答著。
“是我們‘傲慢’的將那個男人視作敵人,但在對方眼裡……我們從來都不配稱之為‘敵人’,他隻是作為旁觀者看著而已,就像在‘神明’俯視著人間。”
“這……”
“神明不會回應任何人的期待,我們得靠自己的力量,追尋自己想要的結局。”
朽木白哉一邊說著,一邊平靜的收回‘千本櫻’。
經過剛才的戰鬥,他似乎變得冷靜下來了。
仔細一想,‘十刃’這種級彆的存在要是認真想要殺死露琪亞,根本用不著將她弄暈帶走。
雖然看上去誌波海燕出現在自己麵前很不可思議……但如果考慮到那個男人的話似乎沒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身為朽木一族的家主,他大概是整個屍魂界最了解這個原本隻存在於傳說中的男人的人之一。
這個男人從千年前開始便是個矛盾的存在,‘神’與‘人’的兩種特性似乎在其身上都能找到。
不……會這麼認為似乎也是因為他們的‘傲慢’。
當這個男人站在高處之時,他們不由自主的將其視為超越一切的‘神明’。
而當這個男人站在‘身邊’之時,他們又渴望其是他們的朋友即‘人類’。
然而事實上可能並沒有那麼複雜。
這個男人或許隻是個除了擁有他們無法理解的力量之外,一切都很符合常理的家夥罷了。
正常人是不會在意與自己無關的事物的,最多隻是在看見的時候慷慨一聲‘啊,真可憐’,有能力的話或許會伸出援手,沒能力的話就‘事不關己’。
沒錯,他大概就是這樣的家夥。
所謂‘如神明一般俯視世界’,其實還有另一種解釋,他記得現世似乎有種名為‘電視’的東西。
沒錯,大概就像是在看電視一樣,這個人僅僅隻是看著,電視中的人物隻能靠著自己的努力去達到想要的結局,電視外的人一般不會對其產生影響,除非他是導演。
很顯然,這個家夥有資格作為這場戲劇的導演。
一邊審視著剛拍好的戲,一邊考慮著細節該如何修改。
事情其實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導演一時興起複活一個‘誌波海燕’這是很簡單的事情。
如果說硬要有什麼理由的話……大概就是當初在屍魂界的時候的事情吧?朽木白哉記得當時隱居很久的誌波空鶴曾經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靜靈庭,並且幫助井上織姬等人。
現在仔細一想,也許是其中有著什麼交易吧?女演員賄賂導演什麼的……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的話露琪亞的安全他似乎不必太過擔心。
當然,以露琪亞的性格不可能賄賂‘導演’,但他們朽木一族……從千年前就和這個男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