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劍氣劃過大片大片的空間,帶起哀嚎遍野,和陽升之前截然不同的靈力屬性,瞬間便抵達許清秋身前。
近處看,劍氣顯得更加駭人,上麵的血跡栩栩如生,血炎升騰,甚是散發出讓人生理不適的腥味。
許清秋皺起鼻尖,但於事無補,這股腥味並不是一種具體的氣味。
便不再理會,隻是在深呼一口氣,適應體內開始停止猛漲的力量後,抬起眸子,一劍遙遙斬出。
落霞劃過一個半圓。
一道樸實無華的劍氣,沒有任何靈力附著,就是一道由純粹劍意凝聚的淡色劍氣自劍鋒斬出。
氣勢並不磅礴,甚至看起來很平淡。
兩道劍氣飛速逼近,很快就在半空中結結實實撞在一起。
相比陽升這道巨大的血炎劍氣,許清秋揮出的劍氣看起來平平無奇,頗為孱弱。
可整個觀眾席估計隻有白落和許秋能看得出來,那一道渺小細微的劍氣上,附著了一絲薄如蟬翼的天地本源。
結果似乎沒什麼懸念了。
淡白劍氣輕而易舉的撕開來勢洶洶的血炎劍氣,還毫不留情泄露出一縷天道氣息,將破碎劍氣上一看就很邪祟的血炎蒸發得一乾二淨。
然後就像沒什麼消耗一樣,速度絲毫不減,徑直衝向一臉愕然的陽升。
場麵再次反轉。
雖然觀眾席上的眾人也不知道那道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劍氣是怎麼破開血炎劍氣,這個反差感極強的畫麵讓他們訝然一片,但他們都知道眼下這一招極有可能會奠定局麵。
於是視線紛紛隨著劍氣轉移,壓力又給到了陽升身上。
後者還在目瞪口呆,對自己燃燒精血才能驅動的必殺一劍被輕而易舉破解難以自拔。
等到細微劍氣臨至身前,輕飄飄的氣流已經吹到臉上,帶起絲絲陣痛。
陽升才驚慌失措的舉起殘破炎陽甲衣和陽神甲,調動早已枯竭、毫無作用的靈台,試圖攔下這道索命劍氣。
可這和螳臂擋車無異。
劍氣甚至都沒有意思一下稍稍停頓,就聽見“叮”的一聲脆響,本就破敗不堪的兩件防具散落一地。
劍氣無匹。
許清秋蹙起眉,張望了一下演武場四周並沒有看到裁判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擔憂。
她感覺陽升如果硬接這一劍的話很有可能會死,不知道為什麼裁判也不知所蹤,就在考慮要不要再次臨時把劍鋒變鈍時。
一道血紅色的巨大屏障,由四周稀散的血氣凝聚而成,悄然籠罩住整個演武場。
屏障上極其高明的隔絕陣紋流轉,還蘊含著大道血痕,天威浩蕩。
隻不過哪怕有天地本源加持,許清秋也終究隻有築基期,沒能看破端倪,隻是被對麵的慘叫和異常吸引了注意力。
陽升瞳孔放大,眸子裡完全被輕飄飄的劍氣充斥,腦子裡一片空白。
臨危之際,他才張張嘴,大喊出聲,“父親救我!”
父親?
剛準備改變劍鋒的許清秋指尖一頓,不解的挑起眉頭。
不過她心中的疑惑沒有持續多久,就完全被駭然取代。
完美籠罩演武場的偌大屏障陡然凝實,血跡斑斑隔絕一切,隻有一層勉強維持視線的光源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