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誠和安哈總管把斯帕等人重新押回審訊地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在審訊地守衛的戰士們現在看到甄誠等人都已經漸漸習慣了。
放在以前，可能幾年都抓不到幾個犯人，他們守在這裡每天都挺無聊的，除了蹲在地上看螞蟻就是抬頭看雲。
現在，一連幾個月了，幾乎每一天都有新的麵孔被送到這裡來，甚至連一年都見不到幾次麵的大人物都在頻繁出入審訊地。
像是今天這樣人滿為患的情況都已經發生過好多次了，熙熙攘攘吵吵鬨鬨的，跟菜市場一樣。
誰都想不到，看似平靜安寧的海鷹部落，居然深究下去能挖到這麼多的罪犯和秘密。
甄誠和安哈總管把斯帕和神使分彆單獨先關了起來，然後開始審訊其他人。
首先是已經供出很多信息的兵營將領，他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了，問他什麼，他就回答什麼，完全不帶遲疑的，比上網都快。
他的所有行為隻有一個最終訴求，就是不要把他交到首領的手裡。
在他的供述下，在那個看似最牢固的兵營裡，最終揪出來了六名內鬼。
總共兩百多人的兵營裡，居然能有六個內鬼，這樣的比例已經很驚人了。
安哈總管在震驚之餘，開始詢問甄誠的看法。
“我覺得，似乎有點不太對。”甄誠的說法十分含糊。
“什麼不太對？”安哈總管一臉的茫然。
“數量不太對。”甄誠思考著說道。
“什麼數量？”安哈總管著急地問道。
“你想啊，如果你往彆人的部落裡派出間諜，你會怎麼安排？”甄誠問道。
“怎麼安排？當然是派人去潛伏到關鍵的地方竊取信息啊。”安哈總管顯然沒有弄明白甄誠的意思。
“那你這麼想，在一個小小的普通的兵營裡麵，總共隻有兩百多人的一個地方，安插七名間諜，你覺得正常嗎？”甄誠問道。
“好像……如果是單純來打探情報的話，這樣的安排是有一點多。”安哈總管總算是明白了一點。
“對吧？一般來說，間諜都會安插在重要的地方，而且不宜太多，否則反而會容易暴露，你覺得呢？”甄誠繼續問安哈總管。
“確實，安全性和保密性才是間諜過程中最重要的。”安哈總管點了點頭。
“所以我覺得不太對，中間一定有什麼原因。”甄誠沉吟了一會，開始繼續審訊。
接下來被帶到審訊桌前的，都是在半夜進攻兵營以及在逃跑中被俘虜的人。
他們大多都是島內的部落島民，甚至還有不少是被忽悠來充數的女人，真正進攻的那幫人，並沒有抓到幾個。
這些島民們坐在甄誠和安哈總管的對麵，一個個看起來傻愣愣的，連說話都有些邏輯不清的，問他們什麼就更不知道了。
這一批被抓來的兩三百人裡，能夠回答問題的，或者說能夠出有用信息的，也就那麼五六個。
連一向認真負責的安哈總管，在審訊到一半的時候都開始打哈欠，等到審訊完這一批人，他已經困頓得恨不能就地睡一覺了。
和安哈總管被瘋狂折磨不一樣，甄誠一直在思考。
進進出出的人雖然很多，但是他發現了一個共性，就是這些人好像大多都是來自於斯帕傳教的那幾個村。
詢問他們為什麼要加入這次衝擊兵營的行動，他們也都統一回答不知道，隻是跟著一些宗教的頭目而來。
甄誠又想起來之前訊問的結果，那名將領以及兵營裡的幾個內鬼也都來自於那幾個村。
這麼看來，似乎那幾個村子已經被滲透成了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