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壓著上揚的嘴角,司卿塵一本正經道,“我相信你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作為好朋友,我自然是理解你的。”
心裡一遍又一遍默念,幫助好朋友脫離婚姻的泥潭是自己不容拒絕的使命,並不是因為有彆的心思。
孟若曦苦笑,“我確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這段婚姻帶給我的隻有無儘的痛苦與折磨,謝謝你願意幫助我。”
司卿塵一下子緊張起來,“那男人是不是打你了?還是說對你做了其他更恐怖的事?”
上上下下檢查,終於察覺她嘴唇紅腫不堪,脖子上更是有不少斑駁可怕的痕跡,拳頭瞬間攥緊信成拳,含情的桃花眼布滿紅血絲。
“王八蛋!他竟然敢虐待你!”
孟若曦伸手攏緊大衣領口,臉上有尷尬閃過,“這些並不重要,有了你的幫助,我很快就可以脫離苦海。”
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著謊,心裡半分愧疚也無。
司卿塵心疼壞了,“你先在這裡坐著,我去給你拿藥膏。”
望著他匆忙上樓的身影,孟若曦心裡久違的感到有些溫暖。
不過稍息,下樓的腳步聲傳來,身旁司卿塵坐下,手拿著藥箱一臉凝重的看著自己,伸手就想拉開自己衣領,孟若曦眼皮跳了跳。
單純的司卿塵並不明白這些痕跡意味著什麼,一心以為孟若曦是被丈夫虐待了。
身子往旁邊移了移,孟若曦拒絕,“不用了,這些痕跡過幾天就會好。”
司卿塵皺了皺眉,強硬的將她身子掰向自己,擰開藥膏上的蓋子,往手指上擠了點藥膏就往她脖子上抹,“你不心疼自己,我心疼,這些密密麻麻的傷口看著就疼,不上藥怎麼行?”
忍不住吐槽,“都說女孩子愛美怕疼,是個瓷娃娃,需要好好保護,你好歹是個姑娘家,怎麼就這麼不愛惜身體?”
已經結了婚並且生了三個孩子的孟若曦“……”
自己目前的身份應該是個婦女才對。
來自朋友的濾鏡實在太厚,心裡有點怪異的感覺。
脖子上塗滿了味道清香的藥膏,剛想抬手把毛衣領子往上提些,遮住可疑的痕跡,手就被握住,袖口被往上推了推。
更多的痕跡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如同被公開處刑,孟若曦神色僵了僵,想抽回手。
瞧見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深紅色痕跡,司卿塵一臉暴怒,“他竟敢把你傷成這樣!”
孟若曦快速抽回手,“時間不早,我先回去了。”站起身就想離開。
單純的少年現在不明白這些痕跡意味著什麼,以後就會明白,不想把所有不堪暴露在人前。
司卿塵趕緊拉住她的手,急切道,“這都是那個男人的錯,你不用為此感到難堪,我會儘快解決掉你跟那個男人的婚姻,要是他敢打擾你,你就來找我,我一定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眼皮顫了顫,抬眸望進他宛若清泉般清澈明亮又布滿擔憂的眼眸,孟若曦心裡五味雜陳。
有感動也有不知所措,甚至有些逃避。
自己隻是利用他的善良,他卻是發自內心真誠的對待自己。
第一次因為撒謊而有了些許愧疚。
“謝謝你。”道謝能夠減輕心裡的負罪感,臉上的笑容少了清冷,多了些許溫暖。
司卿塵呆呆的看著,好半晌才回過神,“謝什麼?我們是朋友,這都是我心甘情願做的,不需要你回報,也不用你道謝,我不喜歡你生分的對我說謝謝。”
孟若曦點頭,“好,我以後不說了。”
心裡將對方認定為朋友,劃歸為自己人。
司卿塵揚起笑容,眼眸燦如星辰,“這就對了嘛,等我好消息。”
孟若曦頷首,“嗯。”
兩人手牽著手往外走,比來時親密了些。
路過六院的時候,眼尖的老太太叫住兩人,“這麼快就要走了?小姑娘不留下來吃頓晚飯?卿塵,你這待客之道不行啊。”
“奶奶。”孟若曦淺笑著打招呼。
眼前的老太太給人的感覺很親切,打趣的話也不讓人討厭。
不想孟若曦為難,司卿塵笑容燦爛道,“奶奶,您就甭操這個心了,一回生,二回熟,下次我再帶若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