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進攻福州
這奕果然事是個行事果斷的人物，決定放棄分兵把守，集中兵力防守安徽這個橫跨長江兩岸的要地。
“可是議政王，這樣一來我們不就是喪失了江南大部嗎，難道沒有彆的辦法？”慈安開口說道。
奕說道：“回東太後，這還是最理想的狀況，如果海匪的實力超出我們的想像，恐怕三部大軍也無法會合，朝廷隻能做出最壞的打算，放棄江南，全力防守江北！”
“這……”慈安和慈禧對望一眼，都是驚駭無比。
“另外，情況還可能更糟糕，海匪是漢人，他們如果占領了半壁江山，恐怕對江北的漢人也會帶來影響，也就是說我們手中的綠營將不可信任，很可能再出現像淮軍那樣大規模投降的事情，所以請二位太後頒布聖旨，要求滿蒙二族十六歲至五十最歲的男丁全部參軍，已充實大清軍力！”
“這……”慈安和慈禧大吃一驚。
慈禧說道：“議政王，這是不是太過了？”
奕跪在地上，“二位太後，大清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如果再不放手一搏，我們恐怕會被趕回關外，甚至再無立足之地！”
慈安和慈禧已經花容變色，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惡化到了如此地步。
“議政王，此時事關重大，你先去準備軍隊，這件事容我們姐妹考慮一下，還有，與洋人談判的事情，我們的底線是一半，你也儘快督促他們出兵！”“臣遵旨！”奕接著說道，“臣奏請都興阿為安徽巡撫，醇親王為山東將軍，率軍南下，阻擋海匪北上。”
慈禧明白此時已經是緊要時刻，也不做他想，點頭答應道：“準了！”
奕出了大殿，直奔城外新軍大營。路上，他心中無比沉重，事情要比他彙報的還要嚴重。他掌管軍務，知道大清的軍力如何。與太平軍交戰這十幾年時間消耗了將近二十多萬精銳，雖然近幾年情況好轉，但清軍主力全部布置在江南一帶，如今山東、河南等地隻有十數萬兵馬，而且還沒有裝備火器，遇到海匪必然毫無反抗能力，還有這些兵力九成是綠營，一旦有變，大清將萬劫不複，所以他才勸說慈安、慈禧下旨征召滿蒙子弟。
來到大營，他立刻命令都興阿率領八萬新軍南下安徽，同時為醇親王奕譞準備了四萬新軍還另從庫中取出兩萬支火槍準備充實山東軍力。大軍不是即刻就能開拔的，還要準備一應物資等等。
奕做好安排後來到英國大使館與羅素相見，他不再與其扯皮，直接說出清廷的底線。
羅素也明白這是清國人最大的讓步了就答應下來，兩人隨後簽訂條約，清廷將出資一千萬兩白銀換取英國出兵。
四天後，就當都興阿和奕譞準備開拔時江南再次傳來消息：僧格林沁戰死，左宗棠的楚軍投降。
這個消息就像炸彈一樣引爆了整個京城。清廷經過一天一夜的討論終於做出相應部署。
慈安、慈禧頒布聖旨，在滿蒙強製征兵，每戶必須出一個男丁參軍。此外還調盛京將軍寶珣、吉林將軍景淳率領鑲黃、鑲白二旗入關，同時派遣恩和、德英、奕榮等十二名清朝文武替代河南、山東、湖北等地的漢朝官員。慈禧、慈安還撥款一千五百萬兩白銀繼續向英法二國購買火器準備武裝即將組建的新軍。
就在清廷大規模進行人事、軍事部署之時，一支龐大船隊直接闖進閩江。
福州城，景壽麵容憔悴的看著一份份情報，自從革命軍進攻分水關之時他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曾試圖聯係僧格林沁，但得到了讓他絕望的消息，僧格林沁已經退守長沙，路上，探馬又得知左宗棠兵敗臨江，顯然，海匪已經開始大規模北上。雖然並沒有進攻福建，但景壽能夠預感到那種暴風雨即將到來的那種窒息感。
忽然，一陣炮聲從遠處傳來。
隨後一個士兵急報：“報將軍，海匪已經進入閩江，正與水師接戰！”
景壽大吃一驚，站起身急道：“立刻傳令城外各營進入壕壘！”
海匪來襲的消息傳開，福州城如同炸鍋了一般，城外三萬守軍兩萬進入事先挖好的三道壕壘之內，一萬進入城內守城。
城牆上，景壽親自坐鎮指揮，他進入福建花大力氣整頓城防，為的就是這一天，但他此刻卻是毫無信心。因為閩江江麵的戰事已經結束，被他依仗的水師已經被打得四散而逃，一些水師士兵逃向福州城。被寄予厚望的南岸、北岸、亭江、田螺灣四座炮台堅持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全被炸毀。
此刻景壽的心在滴血，重修四座炮台花了他近三十萬兩白銀，還購置四門洋人的巨炮，就這樣沒了。
從城牆上望去，隻見數百艘小船將一隊隊海匪運上岸，然後離開，絡繹不絕。
岸上，一隊隊革命軍士兵在軍官的指揮下開始整隊，黃文金站在岸邊眼神發直，此刻他還未徹底清醒過來。
黃文金，曾在廣德一帶與湘軍作戰，後再李秀成的勸說下加入了革命軍，其麾下三萬五千太平軍戰士有一萬人遣散，剩下的被編入李秀成麾下，自己則被派來支援福建作戰，等到了海上見識到了革命軍的眾多鐵甲艦給他帶來了很大衝擊，它們那大的嚇人的身軀讓他以為在夢中，到現在有些發蒙。
“老黃，二師沒有作戰任務暫時在周圍警戒，等占領福州城後就由你們駐守！”劉永福來到黃文金身邊說道。
黃文金強製自己清醒過來，行個軍禮，“是劉將軍！”
劉永福下達了進攻命令，負責攻擊的除了自己的一萬五千人外還有鄧安邦支援的五千人，兩萬革命軍戰士開始快速移動。
這次他們沒有帶陸戰火炮，因為福州城就裡閩江不遠，艦炮完全打的到。
閩江江麵上，十五艘炮艇一字排開，其中還有五艘重炮艦，開始轟擊福州城。五門280巨炮怒吼，巨大的威力可以用地動山搖來形容，每一發炮彈落下都會炸出一個駭人的大坑，壕壘裡的清兵驚駭的四散奔逃。彆說他們了，就連岸邊觀戰的黃文金等太平軍也被驚得臉色發白，兩腿打顫。
“麵對這樣的炮轟，嚇也被嚇死！”一個太平軍驚駭道。
身邊一人也說道：“幸虧咱們現在是革命軍，不用怕被這樣的巨炮盯著，這要被打中，恐怕連個渣都不會剩下！”
周圍士兵無不同意，他們現在竟然有些同情昔日的死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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