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卿垂著眼眸，眼眶猩紅，仿佛在看著自己的仇人。
“舒顏顏，你跑什麼？是害怕看到我嗎？”
舒顏顏疼得皺起眉頭，臉色蒼白。
手腕上的骨頭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她心口起伏，怒極反笑起來，“穆少，我自認為我老實本分，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也從來都有自知之明，知道你討厭我，我從未主動在你麵前出現打擾你，我不明白，為什麼你非要糾纏著我不放？難道當年我就那麼該死嗎？”
穆少卿陰鬱的目光帶著濃鬱的偏執，湊在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笑著說：“你就是該死，你殺死一個全心全意愛著你的男人。”
“……”
舒顏顏的心陡然一沉，想到過去，一顆心揪著疼。
“穆少，我們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看，我已經遭到了報應，我們舒家垮了，我從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變成了一無所有的窮光蛋，而且還未婚先孕生了三個孩子，是個男人見了我都要繞道走，這個結果我想穆少你應該很滿意才對。”
她邊說邊笑，自嘲的意味十分明顯。
穆少卿一怔，摁著她的那隻手稍微鬆了點力道，苦笑起來。
“不，我不滿意！”
“舒顏顏，你知道嗎？你真的該死！”
穆少卿紅色的眼睛盯著她，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她。
這樣的目光……好像他們就是有著血海深仇的仇人。
舒顏顏的心在滴血。
不是這樣的。
哪怕她承擔後果，跟他分手，可她沒想到他們會走到這個地步。
昔日那些美好的時光，難道是假的嗎？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做不成戀人，難道就不能成為朋友嗎？
穆少卿對她來說，充斥著她整個熱情洋溢的青春，是那麼特殊的存在。
為什麼要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舒顏顏忍著心痛，伸手推開他。
“穆少，你到底想要怎樣？你要報複我，把我工作也弄沒了，難道還不夠你解氣嗎？”
“解氣？這才哪到哪？怎麼讓我解氣？”
穆少卿掐著她的下巴，憤怒地低吼著。
舒顏顏一陣無力，看向他的眼神已經沒有了往日了情意，隻剩下滿滿的疲憊和無奈。
“當年之事，確實是我錯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想過要背叛你。”
“證據！”
“證據？”
舒顏顏一愣，忽然慘白一笑。
她哪裡有什麼證據？
事情過去那麼久，酒吧的監控也沒了，更何況現在葉宛是他的未婚妻，他們即將攜手走進婚姻的殿堂，她又何必在這個時候生出事端？
舒顏顏眼神冷漠，再次甩開他的手，“證據我確實沒有，我已經不想再追究五年前的事情。”
她承認她還是太心軟。
看在他的麵子上，她決定不追究葉宛的責任。
但也僅此而已。
以後若是葉宛再算計她，陷害她，她絕對不會手軟。
這時，電梯上來了，電梯門從兩邊打開。
舒顏顏推開穆少卿，快步走進電梯。
“舒顏顏，你什麼意思？”
穆少卿單手撐著電梯門，一字一句道，“你把話說清楚。”
“我要說的都說完了，我隻希望我們再也不見。”
舒顏顏靜靜望著他，目光仿佛一汪沒有波瀾的死水。
不是這樣的。
不要這樣。
他不要她這樣的眼神，她的眼神分明是充滿愛意的。
穆少卿心口疼得厲害，身體微微顫抖，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