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山嘴巴幾次張合，竟無法反駁。
事情的確不是他乾的，卻是殷素素乾的。
殷素素事先講明，若是龍門鏢局沒有將俞岱岩安全送達武當，便滅龍門鏢局滿門。
殷素素本身就是小妖女，行事頗有邪氣，果然說到做到，滅了龍門鏢局。
當時，張翠山正好去龍門鏢局辦事，被一眾少林和尚當成了凶手，不由分說，打鬥到了一起。
打鬥過程中，殷素素又躲在暗處，用暗器打死打傷不少和尚。
當時正好是晚上，這些和尚沒有察覺到殷素素，都以為是張翠山下的毒手。
張翠山原本想解釋，但夫妻二人，本是一體，誰做的，又有什麼區彆？
張翠山頗感理虧，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殷素素見狀，神色焦急，跨前一步，就要承認事情是她做的。
寧辰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的素手，將她拽回人群，衝她搖搖頭。
殷素素也是聰慧之人，剛才隻是一時情急，沒有過多思考，現在經由寧辰提醒，頓時反應過來，對寧辰投來感激的眼神。
寧辰勸住殷素素後，又看向武當諸俠，等著他們上去跟少林扯皮。
可是等了一會，隻見諸俠個個神色焦急，卻沒有下場。
寧辰頓時明了，這事怨自己。
原本武當有反製少林的手段，就是俞岱岩的傷。
每當少林指責張翠山殺了少林和尚，武當就指責少林用大力金剛指廢了俞岱岩。
雙方一陣扯皮，誰也奈何不得誰。
可是前幾日，自己在給俞岱岩治傷的時候，已經明確告知，傷了俞岱岩的，是西域金剛門，不是少林寺。
武當諸俠均是要臉麵的人，不好意思再用這個理由駁斥少林，是以，現在呈現一邊倒的局麵。
寧辰無語，既然是自己造成的惡果，還得自己出麵解決。
寧辰邁步走出人群，看向兀自罵罵咧咧的圓心三人，搖頭笑道：“少林高僧當眾罵街，這等奇景，倒是少見。”
圓心三人被打瞎眼睛，本就怨氣甚重，如今見到仇人，一時間，便沒管住自己的嘴。
此時被寧辰當眾指責不修口德，三人頓時大窘，說不出話來。
“我這三位師侄修行不到家，倒是讓諸位見笑了，不過，他們心係同門生死，倒也有情可原。”空聞略微解釋一句，然後看向寧辰，問道：“居士是何人？何以替殺人者開脫？”
空聞不愧是少林方丈，言語看似平常，卻暗藏機鋒。
他直接將張翠山定性為殺人者，寧辰幫張翠山說話，就是不辨是非。
寧辰自然聽出他話中含義，卻也不以為意，說道：“在下寧辰，此番是為張真人祝壽而來，原不想介入諸位紛爭，但聽三位圓字輩高僧，無憑無據，胡亂指責，實在是看不下去，這才忍不住開口。”
“張翠山滅門殺人，俱是我等親眼所見，我三人的眼睛，也是拜張翠山所賜，何來無憑無據之說？”圓心氣憤不過，出口反駁。
寧辰看向圓心三人，問道：“三位口口聲聲說，滅龍門鏢局的是張五俠，那諸位可曾親眼目睹，他殺害龍門鏢局滿門？”
“這……”三人互看一眼，圓心說道，“我等到的時候，龍門鏢局的人已經死光了，現場隻有張翠山一人，不是他還能是誰？”
“嗬嗬！”寧辰冷笑一聲，譏諷道：“按照三位大師的意思，若是三位大師趕到的時候，現場沒有其他人，那麼凶手就是三位大師了？”
“這……”三人麵麵相覷，一時無言以對。
在場眾人，雖然是來逼宮的，但也覺得，寧辰所說，很有道理，總不能說，現場先看見誰，誰就是凶手吧。
“即便不能確定，龍門鏢局滅門是否與張翠山有關，但殺死我少林六名同門，以及打瞎我三人眼睛的凶手，的的確確就是張翠山無疑。”
圓心三人也有些動搖，或許滅龍門鏢局的，真的不是張翠山，但後來與他們三人動手的，確定就是張翠山沒錯。
“活該！”寧辰無語的看著他們，吐出兩個字。
“你說什麼！”圓心三人，勃然大怒。
寧辰道：“若是有一群人，圍著要打殺你，你還不還手？”
“自然要還手。”三人異口同聲。
“那就是了。”寧辰淡淡說道，“你們一群人，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要打要殺，張五俠難道就站著讓你們殺嗎？人家還手難道不應該嗎？”
“你！”圓心三人被繞的頭都大了，強自辯駁，“那他也不該下此重手！”
寧辰不屑道：“誰說張五俠下重手了？他要是真的下重手，你們還能活命嗎？”
圓心道：“可是我少林同門的死，和我們的眼睛……”
寧辰直接打斷他的話，問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均是被暗器所殺。”圓心三人一起回答。
“那就是了。”寧辰指指張翠山，說道，“張五俠號稱鐵畫銀鉤，向來不用暗器，定是你們打鬥之時，真正的凶手暗中偷襲，才打死了貴派六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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