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顏清的回答以後,蘇宴綏垂了下眸子,臉上辯不出喜怒來。
他到底還是沒有揪著這個話題不放,語氣無奈中又帶著點寵溺“剛才是不是又去畫畫了。”
顏清臉上滿是驚訝“哥哥怎麼知道?”
說完她有點心虛的低下了頭,想起了蘇宴綏一直勸她不要畫太久的事情。
蘇宴綏“過來。”
顏清想也不想就從池漸舟身旁走了過去,雖然不知道蘇宴綏讓他過來是有什麼事情,但總歸不可能對她不利。
見狀,蘇宴綏眼底神色緩和了許多,他抬手,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了顏清白皙修長的脖頸上。
顏清抬眼,眼中滿是迷茫和不解。
還未等她詢問出口,蘇宴綏已經收回了手,指尖赫然沾了白色的顏料。
他挑眉“你說我怎麼知道的?”
顏清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指尖在方才蘇宴綏觸碰過的位置蹭了一下,拿下來的時候手上果不其然也粘上了白色顏料。
這時,池漸舟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他遞了張紙過來,眸色幽深,語氣卻是極其溫和的“還有點,這個位置你看不清楚,我幫你擦吧。”
顏清還是拒絕了,她接了池漸舟手中的紙巾按上了剛才觸碰的地方。
“謝謝漸舟哥哥,不過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見顏清如此說池漸舟也不好再堅持,他唇邊笑容依舊溫和“我們之間客氣什麼。”
顏清頗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是以錯過了池漸舟眼神中一閃而過的莫名情緒。
池漸舟收斂了下神情,他隻要一想起方才顏清與蘇宴綏間那旁若無人的親昵模樣,心中便升騰起一股難言的情緒。
對於任何接近清清的人,他都是懷抱著極大的惡意的,隻有在清清麵前他才會去偽裝一二。
如果可以,他更想將那些人通通都趕走,不過這些年的潛移默化下來,不動聲色被他所驅逐出清清社交圈的人不在少數,如今留著還有聯係的隻是寥寥。
但在他和清清之間卻是橫亙著一個蘇宴綏,之前因為他和清清是兄妹的緣故,池漸舟對上蘇宴綏時總是克製著將人驅逐的欲望往回退了一步。
畢竟這是清清的哥哥,他也不想鬨得太難看讓清清擔心,僅有的幾次忍無可忍也是因為和清清有關的一些事情。
是以,對於之後蘇宴綏的為難,池漸舟正常情況下也是多有退讓。
但後來在醫院時知道了他們間並無血緣關係後,池漸舟忽然又不是想這麼退讓下去了。
特彆是如今,回想著蘇宴綏那近乎於宣示主權的動作以後,他的一雙眼眸冷的嚇人。
還真是……一刻也不想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