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倫維爾沒能從那張臉上捕捉到任何一絲與那人相似的痕跡，他忽然也有些懷疑了起來。
難道真的隻是同名而已嗎？
卡倫維爾有些失魂落魄，那雙碧綠色的眼眸好似也失去了光彩。
池漸舟上前一步，他的神色早已冷了下來，不複剛來時的溫和從容。
他對卡倫維爾頷首“卡倫維爾大師貌似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們改日再拜訪。”
話落，便要帶著顏清離開。
卡倫維爾身邊的兩名保鏢看著他們轉身離開的背影有些猶豫要不要攔，畢竟從剛才裡的情況來看，教授對那位蘇小姐的態度不太一般。
隻是在他們猶豫的這幾秒裡，池漸舟已經帶著顏清出去了。
顧昭稍稍落後了一步，臨出去前，她有些擔憂的看了卡倫維爾一眼，自從她和老師認識以來，老師一直都是冷漠的模樣，對誰都是冷冰冰的。
除了畫畫以外，對待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慢條斯理，毫不掛心。
顧昭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失態的模樣，剛才那還是第一遭。
卡倫維爾也注意到了顧昭看過來的眼神，他收拾好了心情，讓自己不至於再失態下去。
卡倫維爾衝顧昭做了個口型，示意自己已經沒事了，讓她不用擔心。
等顧昭也離開以後，卡倫維爾按了按眉心，臉上露出了疲憊之態。
其中一名保鏢猶豫了許久後開口問道“教授，就這麼讓她們走了嗎？零度計劃……”
卡倫維爾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嗓音漠然“如果出現任何意外，後果皆由我自行承擔。”
在說完這句話以後，卡倫維爾轉身將自己關回了畫室，徒留門外的兩名保鏢麵麵相覷。
畫室內，卡倫維爾沉默的坐了半晌，他忽然從胸前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塊用銀色的鏈子墜著的懷表。
卡倫維爾將懷表打開，裡麵赫然鑲嵌著一張照片。
他垂眸，碧綠色的眸子中情緒不明。
他抬手，蒼白的指尖撫摸上了那張照片。
照片明顯是偷拍的，樹影婆娑間，少女微側著頭，陽光傾斜在了她的臉上，映襯得眉眼溫柔極了。
往日場景還曆曆在目，哪怕時間隔了這麼久，卡倫維爾還是能夠清晰想起他拍這張照片時的場景。
那時在他們的努力下，進行“零度計劃”的實驗室負責人剛進行一場大換血，新的曙光即將來臨。
那人抬眸望向遠方，有風吹起她的發絲，她淺淺一笑，明媚又燦爛。
“我們成功了。”
卡倫維爾下意識拿起相機將這一幕給永遠的留存了下來。
隻是沒想到，那人會在不久之後離開這人世間。
這張照片也成了這往後的許多年裡，他唯一能用來思念那人的念想。
卡倫維爾的眸色控製不住地暗了一下，他看著照片沉默了許久，忽然呢喃道“是你嗎……阿清……”
照片上的少女沒有回答他的話，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
卡倫維爾垂下了眼睫，將懷表蓋上，重新放回了上衣口袋之中。
恰在此時，畫室的門被人敲響，卡倫維爾抬眼，神色已然恢複如常。
他語調淡淡“進。”
得到準許以後，門口的保鏢才推門而入，迎著卡倫維爾詢問的目光，這名進來的保鏢也沒有廢話，他將左手手上拿著的畫軸調整了一下，保持了雙手奉上的姿勢，麵上的神情更是恭敬無比。
“教授，這是那位蘇小姐落下的。”
卡倫維爾神色微動，想起了這次池漸舟帶顏清過來時的托詞。
池漸舟說他的未婚妻對畫作很感興趣，希望他能指點一二。
被某個字眼給戳痛了一下，卡倫維爾眯了下眸，碧綠色的瞳孔中閃爍著危險的色彩，但凡蘇家的那位小姐有一絲是那人的可能，他就無法做到袖手旁觀。
那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明月，他怎麼可能忍受的了有人能將其擁入懷。
卡倫維爾眸色更深了點，他抬手將畫軸接了過來，示意保鏢可以出去了。
得到應允後，保鏢輕輕將門給合上了，畫室裡又隻剩下卡倫維爾一人。
他將畫軸打開，視線接觸到畫的一瞬間，卡倫維爾忽然神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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