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很好,為什麼要拆?”
九龍城寨的拆除計劃已經在政府規劃之內了。
陳洛軍剛對這裡產生一點依賴感,他喜歡這裡的人,好不容易有了個安穩的窩,所以不是很理解的問道。
信一鼓搗著龍卷風新給他買的卡拉ok機,反問道“這裡又停水又停電,哪裡好?等這裡一拆,我就開一家卡拉ok舞廳,一定行啊~你說呢,小白?小白!”
白孟妤站在窗邊發呆,聽了這兩聲呼喚,才勉強回神,一點都沒聽到信一剛剛說的話“啊!怎麼了?”
信一把話筒讓給十二,走到白孟妤身邊,探了探她的額頭“是我要問你怎麼了,最近怎麼總是心不在焉的?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白孟妤搖頭。
其實她也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那天睡夢中聽到的那個聲音,老是縈繞在她心頭。
太過熟悉,以至於有些陌生。
而且那聲音實在是太貼近了,總讓她覺得,不是夢……
是真的有人貼在她耳邊,呼喚她的名字。
所以總忍不住去想。
“呐,有事不許瞞我。”
“沒有瞞著你,隻是最近心緒不寧,總是做噩夢,沒休息好。”
最近白孟妤的變化,信一都看在眼裡,有些心疼。
貼近白孟妤的臉看了半天“你眼下都有點青黑了,今天晚上早點休息,我陪你。”
“啊……”白孟妤摸著自己的麵頰,應道“好。”
十二悄聲問陳洛軍“是我瞎了嗎?我怎麼沒看出來,小白醫師有黑眼圈?”
卻看見陳洛軍比他更迷茫的臉“算了,問你也沒用,你的臉更黑。”
“確實要早點休息。”白孟妤摸著自己的左手“明天就可以去拆繃帶了。”
這段時間左手一直在胸前掛著,像個裝飾一樣,總算能拆了。
醫生叮囑了就算已經拆了石膏,也不能做大動作,不能提重物,還要好好養一段時間。
所以信一仍是小心翼翼的看護著她,凡事都隻碰白孟妤的右手。
可白孟妤不乾,偏舉著左手往他臉上貼“信一哥,這隻手這麼長時間沒碰你,可想的很,它有點等不及了。”
信一怕她的手抬太高也不太好,於是主動彎下身,把臉頰貼在她的手掌心裡。
白孟妤偏要把他拉直“不不不,這個高度剛剛好。”
左手微抬,按在信一的胸口上,笑眯眯的滿足道“果然,高度剛剛好。”
信一扣住她的手腕,為白孟妤借力,怕白孟妤舉著胳膊會酸。
任由她的手在自己身上占儘便宜,嘴上卻說“果然小色胚的手是一刻也不能得閒。”
卻見白孟妤看著他身後的方向,逐漸愣神。
信一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走廊儘頭一片白色,偶有兩三個護士,形色匆匆的路過。
“稍等我一下,信一哥。”
白孟妤快步走上去,拉住一個護士詢問“剛剛站在這兒的病人,穿白色衣服的那個,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
“白色衣服的病人?”那小護士搖搖頭。
彆說穿白色衣服的,剛才這兒根本就沒有站人。
她一直在配藥,走來走去的經過。
如果有人站在這裡擋路,又怎麼會沒看見呢?
於是回答道“這裡剛剛沒有人啊。”
“你確定嗎?”白孟妤皺眉。
“當然了,女士。如果沒彆的事的話,我還要工作。”
“你看見誰了?”信一跟過來問道,兩人的對話都被他聽在耳中。
“我也不知道是誰……但是身形很熟悉。”白孟妤看向自己所處的位置,周圍也沒有任何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