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靈堂內不斷回蕩著他的呼喚,在反複叫著白孟妤的名字,他要她下去陪他。
白孟妤的目光追隨著他位置,饒有興趣的歪頭,學他的腔調“師、兄。”
這一聲“師兄”,和身後彭嘉國剛剛道出的那一句“師妹”,重疊在一起。
像是在回兩個人在相互回應。
白孟妤滿意的笑了“我不管你是誰,我叫你師兄,你應了,那你就是彭嘉國……我真的很感謝你,你也知道,人恨到深處,隻殺他一次是不會滿足的,你的出現,還真是及時雨。”
白孟妤將自己的背包抖落,裡麵的東西潑灑一地。
“我也不會捉鬼,裡麵這麼多東西,你自己選一樣吧。”
“或者……這些你都不喜歡,我還準備了彆的。”
白孟妤將裙擺撩至大腿,露出下麵信一為她準備的蝴蝶刀、一整排的銀針和……手槍。
房間內霎時安靜了。
隻能聽見手槍上膛的聲音。
三發子彈,命中剛才彭嘉國所處的三個位置。
嘩啦一聲,鏡子碎了滿地。
能把人影折射到這三個位置的地方,就隻有……
白孟妤把槍口移向門後,飄蕩著經幡的陰影裡“出來,讓我看看你的真麵目。我倒要看看,彭嘉國是不是有一個異父異母的兄弟,還留存在人世?他人可憐,生前沒見過你,不如我殺了你,送你們在地下團聚。”
那裡顫顫巍巍的跌出一個人影,匍匐在地上,向白孟妤告饒“饒命、饒命啊!我也隻是收錢辦事,受人指使!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彆殺我!”
眼前的人,正是白孟妤在小巷裡看到的那一個。
他的身形、聲音,的確跟彭嘉國很像很像。
臉可能算不上相似,但是又遮住麵頰的爛瘡,再加上光影和化妝,也的確可以稱得上以假亂真了。
白孟妤看著他,眼裡全是失望。
她早就知道,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彭嘉國,可親眼看到,還是忍不住失望。
為什麼不能再裝的久一點呢?她還沒過癮呢。
白孟妤恨恨問道“你故意在這向我討饒,是什麼意思啊?既然收了錢辦事,為什麼不能演到退場呢?”
那人慌亂,驚恐的看著白孟妤,臉頰上滿是細汗,把畫的妝都弄脫了。
他知道白孟妤所說的退場是什麼,是要他作為彭嘉國,被她殺掉!
可他隻是想裝個鬼嚇人而已,不想真的變成鬼啊!
急於把白孟妤的仇恨牽向其他人“是有人花錢雇我這麼乾的!是那個姓程的,姓程的警司!他就在那兒!他就在那裡,等著看你的笑話,他等著看你被嚇得屁滾尿流!他才是幕後之人,不是我!”
“彭家國”指向靈桌的方向。
正常布置的靈桌,下麵都有牽有黑色的幕布,那是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白孟妤從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
所以,她才燒了那些金元寶給彭嘉國。
燒儘的煙霧盤旋在下方,供桌下的人又怎麼能逃得過呢?
這一切白孟妤其實早有預料。
既然對方可以為她編一個厲鬼還魂的說法,白孟妤為什麼不能還對方一點吸食過後,混亂迷幻的藥物呢?
但白孟妤還是很不爽,因為她完全沒有玩到儘興,居然就拆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