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
一扇陰暗幽森的大鼎攔住了白虎之矛的攻勢,爆發出劇烈動蕩。
大鼎猛地倒退飛出,在地麵拖出一條痕跡,最後重重落下。
“呼!”
折雲璃並未感受到想象中的痛楚,睜眼瞧見一尊漆黑大鼎擋在麵前,緊憋著的一口氣終於鬆懈,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享受著劫後餘生的慶幸片刻。
眼中夾雜著複雜之色,她沒想到當初能一起談笑風生的男子竟會如此心狠。
出手就要她性命。
不帶半點憐惜之意。
閻太印走出兩步,來到秦寒跟前,頗為猙獰的麵龐浮現盈盈笑意,開口道“秦寒是吧?殺人何需如此著急?”
“你應該清楚我是誰,今日多方齊聚於此,正是進入內圍尋找鯤鵬寶術的好時機。”
“我們同為人族,此刻不宜內鬥,不妨給我一個麵子,放過折兄。”
“事後我定會給秦兄一個滿意的答複和報酬,如何?”
閻太印在人情世故方麵自詡拿捏到位,臉上洋溢著自信之色。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秦寒既然想殺折長生,那他自然是一萬個同意。
可時局不比往常,這要是放在金鱗闕,閻太印舉雙手讚成,不會有絲毫拖泥帶水。
除卻海神後人這尊勁敵外,還有荒古淨土佛子以及不知站在哪一方的畢方一族。
巫族表麵上看是中立,可誰知道他們心裡打得什麼主意?
這個常年研究蠱術的詭異族群,心中最是狠辣陰險。
因此,閻太印需要多方麵考慮,將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秦寒上下打量,嗤笑道“你算哪根蔥?長這麼醜也好意思出來混?滾一邊去!”
說罷,白虎之矛再度殺出,這次他動用了全部力量。
方才隻是用了三成之力,畢竟殺雞焉用牛刀,對付一介神宮境三層的女子,何需大費周章?
可現在半路殺出一個陳咬金,秦寒深知不把他弄死,很難鏟除折長生。
森羅地獄!
閻太印目光一凝,當機立斷祭出法相。
隻見周圍光景一陣變換,從清明天地變得幽森無比,陰暗鬼氣流轉,一條黃泉河自遙遠的遠方流淌而來。
無數屍骨堆砌成一尊白骨王座,下麵趴著一尊龐大的妖獸屍骨。
定睛望去不難看出此乃太古大凶吞天帝族的骸骨。
吞天帝族乃是一種魔禽,能吞吐日月,熔煉乾坤,曾妄圖一口吞掉整個荒古,野心極大。
森羅神國不知從何處弄來這具屍骸,強行打入法相內,化作戰鬥力的一部分。
隨著閻太印手掌拍擊,一股狂暴的吞噬力猛地爆發,倏地將無邊勁力卸下。
與此同時,諸多黑色的鎖鏈自四麵八方洞出,將秦寒四肢束縛。
黃泉河更是飄揚出詭異的符文打在秦寒身上,使得他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
“得饒人處且饒人,秦兄快二十歲了,應該知道這個道理才對。”閻太印高坐白骨王座,腳踩吞天帝族屍骸的頭顱,宛若一尊地獄王者。
在他身後更有諸多小鬼在嘶吼,這些都是能量所化,卻給人一種真真切切從地獄底下爬出來的生物一樣。
擇人而噬,嗜血陰狠。
秦寒麵龐的人族祖紋陡然光芒大作,身上束縛的黑色光束宛如觸碰到天敵,竟猛地如潮水般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