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拽入到黑暗中的亞宇,感覺自己像似度過了一段漫長的歲月。
周圍都是純粹的黑,是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揮動手腳感受不到任何物品體積的碰撞,仿若置身於宇宙空間中。
為了節省體力,亞宇乾脆直接閉上了眼,停止任何動作。
“哈。”
又不知過了多久,恍惚間亞宇感覺自己的身體觸碰了東西。他動了動自己的手指,摸到的是堅硬的東西,最終確定這裡終於有了物理空間。
“我到了哪?”亞宇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來到一處奇異空間裡。
四周都是那黑色流體,不過在這裡它們卻不斷地分裂著,一塊一塊的漂浮起來,並沒有因他的到來而表現出攻擊性。
“這又是哪?”亞宇順著漂浮的方向看去,那些黑色物體飄向了望不到頂端的暗黃色區域。
他驚慌地低頭檢查,腳下也是那些黑色流體物質,充當起地板的角色。
亞宇轉過頭,身後也是黑漆漆的一片,似乎唯獨亞宇的前方和上方區域,才會散發出那暗黃色的光芒。
奇異空間內寂靜一片,感受不到生命的存在,連死亡的概念在這也不適用。
亞宇審視著這一切,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應對隨時可能到來的意外。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徹在這個空間內。
“你終於來了,這些年來你究竟在逃避著什麼,太子?”
聽到這句話亞宇的瞳孔放大,他仍然記得自己有三次穿越古代,都是扮演太子的身份。
剛剛那道聲音的主人,亞宇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在那個殿堂裡,他跪在皇帝的龍椅下,聲音的主人當眾廢了他的太子之位。
“我從未逃避。”
這句話連亞宇自己都不相信,因而亞宇的此話一出,蒼老的聲音發出笑聲。
“彆自我欺騙了,你從未正視過你自己,你一直在逃避著自己。你越發的想要掌控一切,隻因你一次次的失敗。”
“我沒有失敗過,我隻是”
“你是真實的人,而非外麵那些可悲的紙片存在。你的一生從未被操縱過,而你也未真正否定過這一點,這不過是你拙劣的借口罷了,用以掩蓋你的失敗的人生。”
聲音的主人從地麵的黑暗裡鑽出,緩緩呈現在亞宇眼前,待身上的黑色流體物質流淌完畢,一個肌肉健碩的生物顯現。
“墮落”
亞宇認出那生物,或者說根本不是生物,它是維持這個世界存在的概念之一。
它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每個生物眼前,都是不同的形象。不過這次它出現在亞宇麵前,卻用的是它經典的形象。
頭頂王冠,全身灰黑,下半身披鎧甲,脊柱與手臂長出多個刺骨,口裡與眼睛裡迸射出暗黃色光芒。
“你想從我這索取到什麼,在你眼裡我隻是一個卑微的普通人而已。”
亞宇不敢將劍匣脫下,生怕被地麵的墮落物質吞噬掉,不過他的目光一直死死盯著墮落。
在墮落沒有動手之前,一切都是未知,這是普通人對抗概念的唯一明智做法。
“我從未向萬物索取過什麼,都是他們主動獻給我什麼。這一次,也一樣。”
墮落突然踢了一腳,一個玻璃瓶滾落到亞宇的腳邊。
“!!!”
那個玻璃瓶亞宇再熟悉不過,是安薩裡邦的葡萄酒瓶。
“熟悉嗎?每一次,都是你們這些生物主動找上我,卻又痛恨於我,質問我為何拉你們進入失敗的殿堂。”
墮落踢過來更多的酒瓶,上麵標識著各式各樣品牌酒類,酒瓶乒呤哐啷地碰撞聲響徹在亞宇耳邊。
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在菲亞娜森林的某個小屋裡,在峰提恩城的酒館內,在安薩裡邦的酒吧裡或是在總部裡亞宇自己的房間內。
亞宇閉上眼堵住耳朵,正如墮落所說,他確實在逃避著自己。
“承認自己吧,八次的穿越都是一樣的結果,每一次穿越的失敗人生。這次也是如此,你並不能改變什麼。”
墮落一邊持續嘲諷著,一邊對著亞宇伸出左掌。暗黃色光芒向亞宇襲來,前八世的記憶再次湧現。
第一次穿越,他勤勤懇懇,堅守太子的本分,最終還是在殿堂上對自己的“父親”發火“請陛下稱太子!!”
第二次穿越,玄幻世界裡被師兄背叛廢掉修為,最終鬱鬱而終。
第三次穿越,他極力避免與自己“父親”關係僵硬,但還是防不住小人誣陷自己搞巫蠱詛咒皇帝,最終自縊在一棵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