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就叫吻技好?
老狐狸好像真有什麼讀心術,一眼就看穿了她。
俞忌言聲很輕:“嗯,我喜歡。”
月光清冷,船下的水痕上像落著細碎的鑽石。
啵。
是許姿撐著俞忌言的雙臂,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啄了一口,很輕,很快。用一個吻,兌換一次床上的糾纏,她覺得值。
樓梯後是一群人的歡笑聲。
這一角,卻安靜到能聽見清晰的海浪聲。
許姿站穩後,撇開臉:“你沒說吻哪啊,臉也算……”
“成交。”
俞忌言搶過話,沒看她,看著海。
懸垂在側身的手,輕輕在彈動著,似乎,在回味些什麼。
直到,走遠的許姿,不耐煩地回頭喊人:“你到底走不走?”
俞忌言走了兩步,定住腳步,朝二樓回頭,觸到了某個視線,然後低下頭,繼續朝前走。
他們下了船。
椰樹的影子隨著風輕輕蕩在地麵,也罩在倆人的身影上,他們並肩而走,腳步很慢,中間始終留了一條不近不遠的空隙。
周遭很靜,靜到氣氛能升溫成曖昧。
不遠處的椰樹下,有情侶在不顧旁人的擁吻。“俞忌言,”許姿盯著小道,麵色有些落寞,“那件事,改天吧,我今天實在沒心情。”
因為韋思任的事,她亂糟的情緒還沒緩過來,隻想一個人待會。
不過對這隻強勢的老狐狸,沒抱任何希望。
但出乎意料的是,俞忌言第一次尊重了她:“好。”
許姿驚訝的抬起頭,那張臉映在昏柔的路燈裡,側顏棱角分明,鼻梁是優越的高挺,其實很經打耐看。
也可能是他頭次出奇的溫和,她覺得他要比平日裡帥氣許多。
好像,溫柔就是能殺她的心。
俞忌言淡聲說:“我送你回去。”
“嗯。”許姿點頭。
回彆墅酒店的路並不遠,大概隻有十分鐘的距離,他們散著步也就到了,隻是,一路上都沒人說話。
把許姿送進屋裡,俞忌言就走了。
老狐狸突然變乖順,她覺得活見鬼。
不過,她沒心情多想,一身都是汗,粘得難受,和她此時的心情一樣,她想好好泡個澡。
二十分鐘過去。
浴室亮著燈,浴缸旁的百葉窗拉下了一半,樹影輕晃,玻璃上是女人性感的身影。
旁邊的小木桌上,放著一瓶白葡萄酒,已經空了一小半。
想起十年裡,自己執著過的那個有誌氣的翩翩少年,在十年裡變得麵目全非,像重石哐當一聲砸到麵前,許姿一時間難以接受。
但用酒解愁,似乎更愁。
酒精上了頭,泡在浴缸裡的許姿,白皙的臉和脖頸,是像燙過般的紅。她很煩,很想找個出口,痛快發泄。像是胃裡的酒精,猛地衝到腦顱,她拿起手機,撥去了一通電話。
很快,那頭便接通了。
俞忌言像處在極致安靜的環境裡,隻有翻書的聲音:“許律師,怎麼了?”
浴缸裡的水汽朦朦朧朧,許姿半裹在溫水裡,整個腦袋暈暈乎乎,像有意識又沒意識,竟說出了一句驚人的話:“俞忌言,我想和你做。”
俞忌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