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番外二
那一晚,窗外風雪交加,白雪壓彎了樹枝,玻璃上是融雪後的冰水。
後來,主動的是許姿,俞忌言被她推倒在了床上。
見壓迫性的姿勢讓倆人都難受,他困難的掀開被子,一起躺下。
沒料到,她翻過身就抱住了自己,喉中發出些軟糯的哼唧聲:“你抱抱我,好不好……”
俞忌言身體僵硬得無法動彈,隻低著眉目,看著她在自己的胸口蹭來蹭去,還上了手,摸了腰又摸腹肌,甚至是底下。
如果他們在相戀,俞忌言定會興奮,但奈何,她認錯了人。她終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俞忌言費了些力氣將許姿的身子擺正,但喝醉後的她像隻活蹦亂跳的小兔子,又翻過身抱住了他,這次,連腿都搭了上來。
“乾嘛推開我啊……”她越抱越緊,嘴裡的酒氣還是很重,吐詞含糊不清,“韋思任……我長大了,已經22了,”她羞得將紅彤彤的小臉埋進了他臂彎裡,“可以做那種事了……”
心底已經不是酸澀,而是像被針紮的痛。
俞忌言想再一次推開她,但她就是不撒手,哼哼唧唧的撒嬌耍賴,他隻能妥協,就讓她這樣抱著。
很久很久的時間裡,屋裡都靜謐無聲。
俞忌言以為許姿睡著了,側著頭,想靜靜欣賞會她的睡顏。
他輕輕撥開了垂落下來的發絲,借著昏柔的光線,終於好好看清了這張漂亮的臉蛋,五官長開了,比高中那會,明豔嬌媚了許多。
忽然,懷裡的她動了動,他嚇得收回了手,聽見了那細柔如羽的聲音:“韋思任……我好喜歡你……好想嫁給你……”
窗外似乎有風聲,呼嘯而過。
俞忌言永遠無法忘記那晚的心情,是比千金重石砸向胸口都疼。
可整個人卻又像被一股洶湧的潮水推向前,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
隔日,他跟著許姿穿梭在倫敦的街頭。
傍晚,在泰晤士河邊,他還是隻能以陌生人的身份站在不遠處,陪她一同看完了那場日落。
日落謝幕後,他一個人走在倫敦的街頭,又下起了雪,雪花一片片落在他的肩頭。
蕭瑟的風裡,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絲暖意,可是,他迫切的渴望,心間藏著的那個人,能用愛淹沒自己孤獨的靈魂。他伸出手,看著潔白晶瑩的雪花在掌心慢慢融化,他笑了笑,明明那麼寒冷,但眼底卻像擦亮了一根火柴,燃起了希望。
他比那年,更想要伸手去抓住夢境裡的人影。
“許姿,住到我的心裡,好不好。”
轉彎的寂靜街頭,雪地裡的最後一隻腳印離開後,隻留了他一個人。
漫天的雪,越下越大,後來,他不記得,是雪花落到眉梢融成了水,還是,他哭了。
俞忌言常常想,其實,他和許姿是那麼的相似,至少對感情可以那樣的執著,隻是,又多麼可惜,他們從來沒有對望過。
他也偷偷幻想過,如果他們能對望,是不是,也會是一對令人羨煞的眷侶。
半年後,俞忌言將事業的重心全部放回了成州。他其實並不是故意要進入許姿的生活圈,而是剛好要規劃一個與茶園相關的項目,又剛好被許岸山看上。
因為項目,他們漸漸熟絡,擁有一段舒服的忘年交。
而一次晚餐後,俞忌言意外得知許岸山被檢查出了癌症。
他替許岸山找了英國最好的醫生,那一年裡,他除了工作,都在忙於照顧許老。
可能是他太過於熱情,引起了許岸山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