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硯在追風被張鶴割斷七寸的時候,心臟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
一瞬間,他倒在副駕駛上,差點不能呼吸。
“蘇總,你怎麼了?”
蘇時硯強忍著心臟的疼痛,顫著聲音說道“開快點。”
他知道追風已經出事了,但是,他更擔心的是柳樂人。
而且,剛剛,他腦袋裡的畫麵一閃而過。
他看到了哭了的柳樂人。
這個一向把死置之度外的人,也會有流淚的時候。
並且流淚的對象僅僅是一條蛇。
蘇時硯不知道自己是該開心還是難過。
他在腦海裡試圖喚醒追風的記憶,可惜沒用。
隻能喝了一口水緩解心臟的疼痛。
眼見芭蕉灣越來越近,他的心臟不那麼疼了,隻是覺得有些壓抑。
車子在紅色鐵門前停下,已經是深夜,周圍靜悄悄的。
他猶豫了一會兒,才推開了鐵門。
虞岑看見他,神情警惕,“你是誰?”
“我叫蘇時硯。”
知道柳樂人之前就是用他的手機和這個人聯係,虞岑放鬆了警惕,“你來找樂人的吧,他現在沒空見你。”
“怎麼回事?”
“追風死了,他現在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我怎麼叫他都沒用。”
蘇時硯臉色有些慘白,手心裡沁出汗液,“追風……死了?”
“是啊。”
虞岑看眼前的人似乎也陷入追風死亡的痛苦之中,心裡不免有些疑惑,“你認識追風?”
“見過幾麵,我可以去樓上看看他嗎?”
“我帶你去。”
“不用了,我知道他的房間在哪。”
蘇時硯邁開長腿,幾步消失在二樓樓梯。
他抬頭看著眼前熟悉的布局,隨後站在一扇門前。
他敲了敲門,“樂人,是我。”
沒有任何動靜……
他再次說道“如果你不開門,我就拿著備用鑰匙進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門從裡麵打開了。
他看見柳樂人眼神呆滯的看著他,臉上和裸露在外麵的皮膚,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
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上前將柳樂人擁在懷裡,“對不起,我來晚了。”
這句話像是魔咒一般,在柳樂人的意識裡旋轉。
他在剛剛,無數次對追風說過。
此刻再被蘇時硯提起,他的視線再次模糊。
眼淚淹沒進對方的衣服裡。
蘇時硯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摸了摸他的頭,“你還有梅海,還有我,還有你的師兄,我們都會代替追風陪在你的身邊,彆難過,好不好。”
他不知道怎麼安慰人,隻能不停的撫摸著對方的頭發。
隨後他準備牽起對方的手進入房間。
卻被柳樂人瑟縮著躲開了。
他抓起對方的手放在眼前,卻看到掌心都是血,上麵還有被血浸紅的玻璃碎片。
他抬起另一隻手,也是同樣的結果。
“你受傷了怎麼不說?”蘇時硯心跳如擂鼓,慌忙掀起對方的衣服,“還有哪裡疼?告訴我。”
柳樂人推開蘇時硯,自顧自的朝房間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