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戈也不遮掩,衝著她一笑。
俊朗的少年笑容燦爛,看起來倒似有幾分小孩子的頑皮。
沈澪絳一恍惚,將眼前的人與幼時的精致孩童折疊起來,突然覺得年幼隻在昨日,一眨眼,他已成了頂天立地的大男子漢。
魏玄戈不知她內心的感慨,隻見她有些癡癡地望著自個,心裡頗甜。
午響在一處用了齋飯後鄭氏倦乏,便先行告辭,去了早已安置的廂房睡下,其餘各人便也各自回房。
沈澪絳正在屋中翻看佛經,突然門輕輕一響,再接著男子寬大的袖袍落在桌上。
“阿絳在看什麼?”
男子的氣息撲灑在她耳後。
沈澪絳回頭一看,果然是魏玄戈,便見他坐在她的身後,兩人貼的極近,四目相對,彼此氣息互撲。
終究還是未能適應得這麼快,沈澪絳隨即便轉過了身子,又翻了幾頁桌上的佛經,但其實未有隻字入眼。
“阿絳不願理我嗎?”魏玄戈將頭擱在她的肩上。
“沒有的事。”沈澪絳聽著他話中的委屈,忍不住回頭看他。
誰知卻被魏玄戈抓住了時機,往前一湊吻在那張他早已朝思暮想許久的櫻唇上。
沈澪絳身子一僵,他的舌卻已鑽進來。
罷了,既是歡喜的人,便由他而去,她迷迷糊糊間想著。
一吻畢,魏玄戈望著眼前眼波瀲灩,雙頰暈紅,朱唇輕啟喘息微促的她,心火愈盛。
沈澪絳對上他熾熱的目光,抿了抿唇,羞赧的撇過了頭。
忽然感覺身後似有什麼抵著她,沈澪絳既是早已知人事的姑娘,略略思想了一下便很快知曉那是何物了,頓時靜坐著一動也不敢動。
魏玄戈望著腿間猝然支起的衣袍,暗歎一聲,隨後不動聲色的往後挪了挪。
正羞窘著,手突然被人抓住套了什麼,她低頭看去,卻是她之前心心念念欲拿回來的那隻羊脂玉鐲,猝然一愣。
“那時見你不舍,便特地將它取了回來。”
沈澪絳摸著那微涼的玉鐲,思忖著他的話,沒想到他竟是這麼留心,看來他那次在眾人麵前炫技隻是為了拔得頭籌拿回這鐲子罷?虧得她還認為他隻是懶得玩那些個小兒玩意,隨意敷衍罷了。
他果然還是像小時候那般,最會討自己的歡心,倒也不枉自己往日對他的寵愛,想著,心裡暖呼呼地。
見她不言語,魏玄戈又忍不住將人摟到懷裡,低頭在她的脖頸間嗅聞。
“好香。”
是真的香,不知道她熏的是什麼香,好像在記憶中自己眼前這位表姊一直都是這麼香,魏玄戈突然疑心自己年幼時總愛貼在她的身上是不是因為她的身子太香。少年的話語太過直白,令沈澪絳麵頰耳根都紅得滾燙,隻溫順地靠在他的懷裡沉默不語。
低頭望見他摟在自己腰上的手,依舊纏著繃帶,便執起來看,發現雪白的繃帶都變得有些發黃,她蹙了眉,“怎地傷還未好?”
按理說,如果僅是皮外傷,仔細將養上幾日便應痊愈了,可現下卻看他仍綁著繃帶。
魏玄戈突然一滯,有些心虛。
為什麼還未好?還不是他壓根不仔細精養,隨意沾水,也不按時上藥,記得了便上,不記得便不上,故而手上這傷遲遲不好,那繃帶還是前兩日換的了。
“許是這回的藥不太見效,故而才好的慢些。”
胡編亂造,既是國公府,請病的都是宮中太醫院的太醫,所用的傷藥自然也是上好的,怎麼可能如他所說的“不太見效”?又看那繃帶變了顏色,想著他或許是玩忘了未曾換過藥,畢竟小時候自己也沒少給這愛玩愛鬨的小霸王換藥,換過和沒換過的繃帶她自然是一眼便能認出。
“嘶……”
沈澪絳忽地抬指戳了戳他手上的傷口。
“疼嗎?”沈澪絳回頭嬌嗔,“竟還想瞞我。”
魏玄戈看著她那熟悉的模樣,恍如昨日,心裡一喜,她終究還是恢複了之前待他的樣子。
便見他勾唇一笑,“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阿絳。”
“哼。”沈澪絳輕哼一聲。
魏玄戈立即見縫插針又在她臉上香了一口,沈澪絳卻將他推開,命人取了傷藥進來替他換藥。
換過藥後,又將人摟在懷中說了好一會兒體己話,魏玄戈才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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