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憐愛地撫著他的肩頭,柔聲問道:“近日可好?”沈庇則微微頷首笑道:“大好,前些日子跟著師傅去領略了各方大家的文學,頗有收獲,近日則在準備秋闈之事。”
沈庇則在幼年時就拜了京中盛名的大家為師,那位大家性好動,常愛帶著名下弟子各處翻山越水,領略自然之景,倒不似那些個古板迂腐的老學究一般。
“那便好。”魏氏欣慰道,自己這兒子從小便懂禮懂事,雖平日裡因學業未過多在自己膝下承歡,但夫妻二人對他的疼愛仍舊不減半分。
“阿絳呢?”按理說這個時候妹妹應該早早便和母親在等待自個了,可現在他都未見過她的影子。
“你妹妹同淮姝公主到莊上遊玩了,許是還未得知你回府的消息。”魏氏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淮姝公主他知道,皇宮裡風頭最盛的公主,也是妹妹的手帕交。看來自己要有些時日才能見到她了,沈庇則有些失落,但又想到他這回會在家中待多些時日,心裡頓時又平靜了下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大概過了一個時辰這樣,一輛馬車行至府門前停下,侍女下車將馬車內的人扶下,女子身姿卓越,裝扮淡雅,正是方才魏氏母子口中仍在莊子上遊玩的沈澪絳本人。
進了府中,便有丫鬟來報大爺方才已回到府中,沈澪絳聽言立時停住了腳步,驚喜道:“哥哥回來了?”
“回姑娘,是。”丫鬟低頭回道,“大爺方才見姑娘不在,便回了自個的院中。”
沈澪絳頷了頷首,於是便折身掉頭去了沈庇則的院子。
“哥哥!”
沈庇則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回來,方才沐了浴出來便聽見熟悉的聲音,便見簾子一掀,來人赫然是自個仙姿玉容的妹妹。
他快走兩步到了她的跟前,笑著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戲謔道:“回來了?可還知道有我這個哥哥呢?”
沈澪絳隻有在自家兄長麵前才會顯露幾分小女兒家心性,便見她笑著抱住他的手臂,“哥哥說的什麼話,阿絳斷是不會忘了哥哥的。”
沈庇則看著她那副模樣,寵溺地笑笑。
“哥哥此番回來可是要著手準備秋闈之事?”
兄妹倆在茶桌旁坐下。
沈庇則隻比她大了一歲,今年十八,原本在前幾年他就有參加科舉的打算了,可雲大家道是他心性還未穩,需再沉澱幾年,故而才延遲至今。
便見沈庇則頷了頷首,“正是。”
“那哥哥可有把握?”雖知自家兄長博學多才,但參加科舉的不乏人才子弟,隻怕還會將自家哥哥比了下去。
“有點兒罷。”沈庇則飲了口茶淡淡道。
“隻是有點兒?”沈澪絳蹙了眉,急急問道。
見她這般捉急,沈庇則突然笑起來,放下了手中茶杯,“騙你的罷了,傻阿絳。”
“此次秋闈為兄已做足了準備,阿絳大可放心。”
聽他言,沈澪絳才放下心來,又想起方才自己的著急,便嗔道:“哥哥就會戲弄我!”
沈庇則不置可否,隻挑了挑眉,眉開眼笑。
兄妹倆在屋中說了好一會子話後沈澪絳才離開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了屋,沈澪絳命人將自己的行李物品安置好,又喚了水沐浴。屏風後,秋蘭伺候她沐浴。
秋蘭望著她身上的斑斑點點,紫紅交叉,咬了咬唇終於忍不住道:“世子爺怎地如此不知輕重……”
沈澪絳低頭望了望,身上還隱隱約約露著他前幾日留下的齒印,她不動聲色地往下坐了坐,讓熱水沒過了自己的身子。
見她沒有反應,秋蘭又繼續道:“姑娘可彆總縱容著世子爺胡來了……”
這回出行姑娘為遮人耳目故而隻帶了自個一人,而後幾天裡她都與魏玄戈同吃同睡,秋蘭就是再蠢也知道這兩人之間早已不是單純的表姊弟情了,眼看著他們這幾日鬨出的動靜,秋蘭心驚肉跳,但她卻是護短的很,麵上不顯,隻私底下暗怪魏玄戈不知禮數,拉著自家姑娘沉淪。
聞言,沈澪絳隻垂了垂眸,不予以否認或反駁。回過神來,她抬眼淡淡地道:“你的心我知曉,隻不過這些話在我麵前說說便罷了。”
不然被那小霸王聽了估計又要鬨起來,雖說秋蘭是自己的人,但他的好脾氣都給了自己,其餘人皆是不放在眼中的。
秋蘭知道姑娘念著情分才未怪她多嘴多言,便恭敬頷首應下,“是,秋蘭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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