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有您的信。”
“知道了,放在桌上罷”魏玄戈雙手背在身後,低頭看著桌上的兵防路圖,聽到來人的通報依舊目不斜視。
不同於單人快馬疾馳,數萬人的軍隊緊趕慢趕走了兩個多月,昨日才到邊境,輔一駐軍,魏玄戈便收到了突厥那邊送來的戰書。書信的人是兩年前在厲山關被他親手砍下頭顱的阿史那廿之胞弟,突厥的二皇子阿史那勍,隻見信中言辭囂張激烈,大有放肆突厥鐵騎踏破邊境的氣勢。
魏玄戈看完隻揚眉嗤笑一聲,提筆回了一句。
第一戰,定要殺他個片甲不留。
片刻後,他將兵防路圖收起來丟在一旁,坐下將方才小兵送上來的信取過來。
用小刀挑開牛皮紙上用來封口的厚厚紅漆,信封的口子打開,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魏玄戈立時勾唇一笑。
定是阿絳的信。
因自己參軍時曾埋怨過她寫的信太少,話太輕,故而沈澪絳從那之後總是會給他寫上滿滿幾張的信紙,如今也是如此。
“玄戈,展信佳。”“離彆兩月,不知安否?今已入冬,寒風侵肌,謹記加衣固暖。家中一切皆好,勿憂……”
雖寫的大多是些家常,可魏玄戈卻越看越開心,就算自己不在她的身邊,也可從她的隻言片語裡身臨其境,聽她說家中的趣事,聽她對自己的嘮叨,聽她含蓄又貼心的牽掛。
“另,有一事相告。”看到這裡時,魏玄戈還在猜測她要與自己說什麼。
拿起最後一張信紙,開頭的字句讓他霎時愕在了原地。
“已孕兩月餘,盼君歸。”
秦左進來時便看到他“唰”地從椅子上騰了起來,滿臉驚愕地抓著信紙,雙手顫抖。
“乾啥呢你?”難得一見這人驚慌失措的模樣,他好笑地走過去。
魏玄戈像是不可置信,他抬手揉了揉眼仔細看了一遍又一遍。是真的,信中她說……
“我說你……喂!!”秦左正想探頭過去看他在驚訝什麼,卻見魏玄戈突然猛地朝他衝上來。
八尺高的男人掛在身上,差點沒把秦左壓死,隻見他節節後退幾步連忙撐住桌子。
“秦左!我……我有孩子了!”耳邊是魏玄戈熱烈又歡喜的高呼。
哦,原來如此。
他與許從舒去年便成了親,當時還是沈澪絳作為娘家人送許從舒出嫁的,倆人的兒子現在都幾個月了,所以,他深知初為人父的欣喜與激動。
倆人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現在魏玄戈遇上了人生的大喜事,秦左也很是替他開心。
“恭喜恭喜!”秦左一邊用力將身上的人扒拉下去,一邊咬牙切齒地道喜。魏玄戈欣喜若狂,在帳篷裡踱來踱去。
“噯。”突然想到什麼,他從睡榻那頭快步過來,走到秦左跟前著急地問:“你說我該做些什麼準備?”
秦左又問幾個月。
“才兩個月?”他聽後一臉黑線,“才兩個月的話,應當……不用做什麼準備罷?”
才兩個月,肚子都還未顯懷,若真說要做什麼準備應當是初為人父的心理準備罷。
見眼前的人臉色漸黑,一臉懷疑,秦左忙補救道:“若是你不放心,我便去信一封讓從舒去國公府陪陪嫂嫂?”
許從舒懷孕至生子他雖全程陪伴,可男人到底要粗心的多,要說經驗自然是生了孩子的婦人比較豐富。
“也好”魏玄戈頷首,“快去快去,現在就去寫!”“噯!等等!回來!”擺手將人趕出去後,他又急忙將人喚回來。
“幫我叫個腦袋機靈的過來,我要……”
吩咐了一番,秦左笑了,拍拍他的肩,“可以啊你!”
這新手父親做得比他還要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