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隱約間,聽到了斷斷續續的談話聲,連忙蹲下身子,透過茂密的草叢朝前看去。
入目便是幾座用粗木和獸皮搭建的簡易帳篷,此時,外麵的空地已經升起嫋嫋炊煙,幾個獸人正圍在篝火前準備晚飯。
秦朗眯起眼睛,仔細掃視一圈兒駐地的布局和防守情況,心中盤算片刻,便轉身對著身麵幾人,小聲說著自己的計劃。
“熊博,狼野,白湛,袁雲,你們從旁邊繞過去,分彆守在離駐地稍遠的四個方向。
除非發現逃跑的鹽山部落獸人,需要你們協助逮捕,其他時候,都不要輕易離開自己駐守的位置,以免有漏網之魚跑回去報信。
真,你和瀚待會悄悄走到營地外,故意鬨出動靜,讓駐地的人以為龜島族人逃跑了,等他們都出來了,你們隻管躲開,人由我親自解決,明白了嗎?”
“明白。”
六人正色點頭,熊博幾個按照對方吩咐,迅速散開,從半人多高的草叢裡,小心翼翼地繞過駐地,分彆到達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路口。
隨之學著不同的蟲鳴鳥叫,向他發出暗示,秦朗眉宇輕挑,總算沒白教,都學聰明了。
隨即朝真和瀚擺手,“去吧,隻要出來四五個人,你們就往我這個方向跑。”
“是。”
二人貓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撥開雜草,放輕腳步朝前走去,隨著兩人地逐漸靠近,營地裡的景象,也看得越發清晰。
幾個高大壯碩的鹽山獸人,正在篝火旁準備晚飯,他們身後的帳篷的帳簾,均被掀開,掛在了門邊地上插著的木棍上。
因著林中光線昏暗,裡麵的場景看不太清楚,隻隱隱看到裡麵有人影在晃動。
兩人也沒多想,互相對視一眼後,便麵露堅定,繼而猛站起身,快速朝著駐地狂奔而去,嘴角還在“慌亂”地呼喊不停。
“快跑,千萬不能讓鹽山部落的人抓到,隻要能逃離這裡,就可以去救我們的族人了,快跑……”
兩人嗓音一聲高過一聲,成功引起了駐地獸人的注意,他們抬眼便看到了在草叢中狂奔的真和瀚,頓時怔住,繼而急切地大聲嗬斥起來。
“站住,你們這些奴隸,居然敢逃跑!?”
隨後,一邊朝兩人出現的方向狂奔過來,一邊回頭朝帳篷裡大喊,“都出來抓人,奴隸跑了。”
“什麼!?”
聲音落下,帳篷裡就分彆跑出幾個獸人,紛紛凶神惡煞地跟在他們身後追了過來。
二人一陣心驚,連忙轉頭奪路狂奔,“快跑!有人發現我們了,快躲起來……”
兩人邊跑,邊回頭朝快追上他們的鹽山獸人呐喊,打頭的獸人頓時慌了起來,以為二人還有同伴逃到了林中,連忙吩咐大家分頭找人。
同時慶幸,他們還有人在附近打獵撿柴,肯定能聽到他的話,將那些逃走的奴隸抓住。
想到這些,他心中安穩幾分,繼而加快速度,衝向前麵的真和瀚。
“快,都散開,把他們圍起來。”
“是!”
其他獸人連忙應聲,隻可惜,還沒等他們散開,秦朗就猶如蟄伏已久的猛獸,驟然從草叢中,展臂拔地而起。
刹時間,淡藍的無窮靈力,裹挾著熊熊烈焰,自其掌心直射而出,以排山倒海之勢,向著他們席卷而來。
鹽山獸人們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炙熱的赤紅火“蛇”,在頃刻之間,一一洞穿,燒灼成一具具胸口焦糊,全身骨肉皺縮的屍體。
最後隻能發出一聲聲短促錯愕的悶哼,而後突兀地倒下。
秦朗看著滿地shi身,不屑地冷嗤一聲,繼而揮手收勢,身形飄然落地,亦步走到滿麵呆滯,嘴巴大張的真和瀚麵前,神色淡漠地朝他們抬了抬下巴。
“進去。”
二人聞聲回神,“哦,哦,好。”
繼而麵露崇拜地興奮點頭,跟在他後麵一起進入營地,走向正前方的一個帳篷。
隻是才到門口,秦朗就刹住了腳步,周身戾氣突然暴漲,兩人心中一怔。
抬眼就看到了帳篷內那被人堵住嘴,用草繩五花大綁在架子上少年。
對方看著淒慘無比,不僅被n待的滿身傷痕,右大腿上還少了巴掌大的一塊肉。
傷口深可見骨,鮮血自創麵處不斷滲出,順著大tui一路流淌,將其腿腳和周圍地麵染成一片刺目的紅。
少年看著他們,眼神充滿了痛苦和恐懼,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因嘴被堵住而無法哭喊出聲。
秦朗看著眼前的少年,憤怒得雙眸滿布猩紅,垂在身側的雙手,控製不住地緊握成拳,骨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而其身後的真和瀚,亦是怒不可遏,滿眼皆是不可置信,繼而大哭著衝進帳篷。
“羽!!!”
兩人狂奔至少年身邊,手忙腳亂地為他解開草繩,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秦朗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仿佛帶著千鈞之力,他的呼吸愈發沉重,憤怒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吞噬。
“這群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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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聲音低沉得可怕,見真和瀚終於解開了湛身上的繩索,連忙抬手將對方嘴裡的堵塞物取出來,虛弱且帶著顫抖的哭腔,隨之在三人耳邊響起。
“救……救我……救救我們!嗚嗚……”
少年害怕得控製不住地顫抖著,因為極度的痛苦和恐懼,眼神變得渙散,就連真和澈他都沒認出來,隻是不停地求救。
“救,救救我們……”
“好好。”
秦朗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著內心的怒火,耐心地哄著對方,“彆怕,哥哥會救你,也會救你的族人。”
話音落下,他便伸手釋放出治愈靈力,將掌心輕輕貼在少年身上。
淡藍色的光芒,隨之洶湧而出,頃刻就將人整個包裹住,湛身上的傷口,開始慢慢愈合,直到消失。
而其腿上被利器剜出的傷口,很快也被止住了血,並逐漸收斂,少年原本因痛苦而緊繃的身體,隨之緩緩放鬆下來,眼眸中多了一絲希望的光彩。
秦朗看著逐漸好轉的少年,心中稍稍安定,見傷口已經結成幼童拳頭大小的痂,想想便收回了靈力。
而對方渙散的瞳孔,也漸漸聚焦,他看著眼前的三人,慌亂又激動地再次失聲慟哭起。
“真阿叔,瀚阿兄,我們,我們的好多族人都被害死了!嗚嗚……”
“什麼!?”
二人不可置信地癱坐在地,簡直不敢相信羽說的話,而未發一言的秦朗,雖早已猜到,鹽山部落的人會不講信用,傷害龜島族人,但在親耳聽到羽說的話,還是會忍不住憤怒。
“啊!你們是什麼人?”
“你敢打我!?小心鹽山部落不換鹽給你們!”
“啊!救命!!!”